親愛的江先生!
林木城顯然沒料到小姑娘會吻他,敢吻他,被她的唇帖住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驚怔住了,完全是一種猝不及防之下的極致呆愕,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倏地站直身子,伸出手指頭將她的腦袋推遠。
這個時候anl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事兒,她的大腦嗡的一聲炸響,臉頰瞬間爆紅到了一種空前絕後的大紅色中,接著她就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林木城“……”
被強吻的是我,你這反應搞的我強了你似的。
林木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馬克筆,慢慢的他又轉頭,看向側對麵的那一麵大鏡子,然後又看向自己的唇。
半秒或更長時間的盯視之後,他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將馬克筆的筆帽扣上,再有條不紊地將筆重新裝進自己的大衣內兜裡。
然後出門,脫了大衣,扔在沙發上,又回到洗手間,取了一個她日常所用的毛巾,站在盥洗台前,打開水龍頭,放了溫水,又將毛巾揉進去,搓了搓。
然後拿著溫暖的濕毛巾,推開anl臥室的門。
果然看到小姑娘把自己蒙在被子裡,拒絕一切的狀態。
林木城走過去,往床沿一坐,用沒拿毛巾的那隻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anl肩膀一縮,雙手緊緊地絞著被子,聲音悶悶地傳來“林木城,我不是有意要輕薄你的,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呀。”
林木城笑“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anl一下翻過身來,臉蛋紅的誘人,大眼睛裡閃裡懊惱、迷茫、慌張、羞澀等等各種複雜的情緒。
林木城彎腰,胳膊肘支著床鋪,另一隻手用溫毛巾去給她擦臉,他一邊擦一邊說“不想讓我畫你臉,你就色誘我?”
anl梗了梗,半天沒說話。
林木城垂眸看她,小姑娘的臉又嫩又白,那紅色馬克筆的線條畫在她的臉上顯得特彆明顯,但其實他也就隻開始畫幾個線條,還沒畫出圖案呢。
線條是從鼻子開始的,所以他在擦著她的小鼻子。
往下全是毛巾,看不到她的唇了。
但是,小姑娘的唇真是又軟又香,雖然就是那麼貼了一下。
林木城看向她的眼睛,發現她也在看他,目光有些奇怪,他抿唇低笑“好了,不畫你了,不用緊張。”
anl輕微地彆過臉,可下一秒,她的臉又被男人給掰過來“彆動,擦完了去洗洗,然後睡覺,已經很晚了。”
anl這個時候終於有了一點兒思考能力,悶聲說“不用你擦,我用洗麵奶一洗就掉了。”
林木城說“嗯。”
anl道“那你還擦?”
林木城說“我要對你負責。”
anl一愣,瞳孔瞬間又瞪大了。
林木城看著她,笑道“哦,說錯了,對你這張臉負責,畢竟這麼美,被一隻筆毀了可就慘了,我不喜歡醜女,也不打算接收殘次品。”
anl“……”
她呼隆一下子坐起來,抓起他手中的毛巾就朝他臉上狠狠一甩“你才殘次品!”
說完,氣呼呼地下了床,拉開衣櫃,找睡衣。
林木城笑,把從臉上掉下來落在她床上的毛巾拿起來,瞥了她一眼,回到洗手間,把毛巾掛好,然後又坐回到沙發裡,拿出手機玩。
等小姑娘洗完澡,一身氤氳熱氣地走出來,衝他說“我要喝牛奶,你給我溫。”
林木城抬頭,看她粉粉嫩嫩的樣子,說道“你刷牙了嗎?”
anl說“刷了!”
林木城將手機往沙發上一放,起身過來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臥室推“刷了牙就不要再喝牛奶了,傷牙齒,你還在長身體,可彆真長殘了。”
anl怒吼“林木城!”
林木城笑“聽話,去睡。”
他把她推進臥室,關上門,然後又重新回到沙發裡,拿起手機,或看信息,或看網頁,或看一些新聞和文件。
快十二點的時候,他想著anl應該睡著了,打算走,結果,臥室裡傳來‘嘭’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林木城一愣,飛快地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
將門推開之後,他沒有立馬往裡走,而是站在那裡,蹙眉看向那個鎖。
小姑娘經常會忘記鎖門,這習慣可真不好。
林木城走進去,伸手按了一盞不刺眼的射燈,看到小姑娘掉到了床下,他無聲失笑,走上去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放上去了還在滾,睡的很不安穩。
是在糾結今天的吻麼?
其實那壓根不算吻。
隻是小姑娘可能從來沒對男人做過這樣的事情,隻怕一晚上都在糾結這事兒。
林木城伸手,抓起被子將她蓋住,跟往常一樣壓住被角,伸手哄她。
anl迷迷糊糊,有些夢囈似的呢喃了一聲“林木城。”
林木城低眸,靜靜看了她一會兒,輕嗯了一聲。
anl說“你又上我床了。”
林木城笑“嗯。”
anl說“誰讓你上我床的,都說了你不洗澡不許上我的床。”
林木城還是笑“一會兒去洗。”
anl迷迷糊糊地又睡了,睡之前好像還嘀咕了一句‘要洗乾淨,不準弄臟我的地方’。
林木城哂然,看著她是真的睡著了,這才收回手,瞅了一眼她的床,明明都兩米的大床,裝她這一個小身板綽綽有餘,她怎麼還能摔?
林木城輕聲退出去,關上門,掏出手機給某個手下打了個電話,第二天anl的大床就被人隱秘地裝上了安全的防摔欄,anl壓根不知道,自那天晚上後,林木城總是在她睡後很久將那安全欄給支起來,早上又提前兩個小時來,將那安全攔放下去。
肖輝和楊歆拿了結婚證後李朝朝就跟林木城扯上了親戚關係,其實肖輝跟林木城並不是親戚關係,但林木城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這些跟他一塊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們就是他的親人。
因著這關係,以往的仇人,似乎要一笑泯恩仇,成為親人了。
李朝朝想讓肖輝給楊歆辦一場婚禮,可肖輝壓根不搭理。
原本在發生了王榭的那一件事情後李朝朝和榮今每日都要來藍城夜吧報道,找林木城,當時肖輝是看在林木城手軟了,想著林木城還在意他的前女友,衝著李朝朝的麵子,他對他們還算客氣有禮,可被他們那麼惡心的算計了一把後,肖輝就極不待見他們了。
那惡心的並不是他,肖輝知道。
那明明就是衝著城哥來的,他們是生生的在惡心城哥。
縱然肖輝跟林木城做了很多年的兄弟,可有時候肖輝也看不懂林木城,不知道他那一張漫不經心的麵目下藏著怎麼一顆城府的心。
總之,關於楊歆那件事,自那夜之後,城哥再沒有提起。
肖輝也不提,免得自己人惡心自己人。
李朝朝找了肖輝很多次,被肖輝不冷不熱不軟不硬地敷衍後,她就找上了林木城。
李朝朝很清楚,隻要林木城一句話,肖輝就能上刀山下火海。
電話響起的時候林木城正坐在武商裡麵一個賣包的專櫃的沙發裡,anl被壓迫著學習了一個多月,終於放寒假了。
然後,她就原形畢露了。
然後,林木城就慘了。
這姑娘天天把他當作了苦力,拉他逛街,拎東西。
拉他爬山,扛東西。
拉他跑步,回來的時候非嚷嚷著累,讓他背著,不背她就坐地上哭。
她總有法子讓他妥協。
林木城知道,這小姑娘就是在報複他,沒差讓他放下屠刀拿起菜刀係圍裙上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