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想趁二爺不在造我的反?”冬兒不由分說撲上去,拽秋曇的荷包,秋曇閃避不過,荷包讓她搶了去。
冬兒反手將荷包裡的東西傾倒出來,叮叮當當,有碎銀子、銀戒指、平安符,還有那枚翡翠扳指。
“還說沒偷,瞧這是什麼!”冬兒撿起扳指,因拿著了秋曇的把柄,激動萬分。
“這是二爺賞我的,”秋曇怕傳染水痘,不好伸手搶奪,隻能蹲下身把那碎銀子和平安符撿起。
“哼,我寸步不離二爺,二爺賞了誰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分明是你手腳不乾淨!”
這時綠濃和翠袖聽見動靜,一前一後過來了。
“綠濃,你來得正好,前兩日你們在灶房忙活時秋曇掉了枚扳指,你撿起來的,是不是這枚?這是二爺的扳指,你見了怎的不報給我,還任由她去呢?”
“我……我……”綠濃深懼冬兒,低下頭,不敢為秋曇辨白。
“走,隨我去汀蘭院,讓夫人評評理!”冬兒說著,伸手來拉秋曇。
秋曇立即起身跑開。
翠袖怕得很,顫著聲道“冬兒姐姐,這事兒得二爺回來定奪,您不能私自把秋曇姐姐送去夫人院裡。”
“二爺來了又怎樣,人證物證俱在,還治不了她偷盜之罪?”
秋曇算是明白了,冬兒是故意趁秦煜不在發作,把這屎盆子扣她頭上,好趕緊送去汀蘭院,讓夫人發落了她。回頭秦煜問起來,憑冬兒伺候他七年的情分,他必也不會多說什麼,將錯就錯。
秋曇才不會讓她的如意算盤打響,她一麵往外跑,一麵衝翠袖做口型去尋二爺!
翠袖木頭似的站著,愣了好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而後便不管不顧地往外衝。
場麵亂作一團,綠濃去拉冬兒,冬兒隻顧著追秋曇,沒留心翠袖往院門口去了,秋曇則逃命般跑回了自己屋,門一闔,一拴,捂著胸口,心跳得飛快。
外頭傳來冬兒激烈的拍門聲,“你出來,你以為你躲屋裡我便奈何不了你了,綠濃,去……去喊院外的小廝婆子過來,快去啊,你這吃裡扒外的!”
秋曇雙手一叉腰,衝外喊“傻子才出去呢!誰來也彆想把我弄出去!”
她要等,等秦煜回來。
可她心裡沒底,冬兒伺候了秦煜七年,她才來這兒不到七日,秦煜會公正處事呢?還是護著他的心腹大丫鬟,把她趕走呢?
還不及細想,外頭便傳來婆子們嘰裡呱啦的吵鬨聲,接著門被拍的震天響,眼看便拴不住了,秋曇立即拖了月牙小桌和椅子來堵。
想把她趕走?門都沒有!
然而她低估了婆子們的力氣,眼看著桌椅也擋不住了,就在此時,外頭傳來衝破雲霄的一聲“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門外靜了一瞬,接著綠濃喊了聲,“大夫,快來瞧瞧我可是起水痘了。”
拍門聲沒有了,人群似乎散開了。
秋曇小心翼翼搬開桌椅,將門拉開一道縫,隻見眾人站得離綠濃遠遠的,唯有一白發蒼蒼的大夫在在她身旁同她說著什麼,而冬兒揭開袖子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水痘,一臉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