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守誠便拿了個金囍蝶紋響鐲過來,呈給秦煜,秦煜將銀的扔了,拿起金的,再拉了秋曇的手腕子,粗暴地扯過來。
秋曇臉皺在一起,“疼!”
“你還知道疼!”
說話間他已將鐲子套上她的腕子。
秋曇被這金燦燦的鐲子閃花了眼,以金換銀,這麼劃算的買賣,再疼也值了。
秦煜看不得她那財迷的樣子,嫌棄地丟開她的手,冷冷道“今兒暫且饒過你,往後再教我看見你同老三說話,便縫了你的嘴,再看見你戴他送的鐲子,便剁了你的手,明白了麼?”
秋曇扭著被捏疼的手腕子,忙不迭道“明白明白,多謝二爺寬宏,奴婢這便去換了衣裳回來伺候您,”說著便退出了屋子。
……
直到回了自己屋,她才深深籲出一口氣,翠袖和綠綺圍上來,問她怎麼了。
秋曇用帕子擦了擦汗,道“二爺的性子我也看不懂,分明惱了,卻不罰我,反倒賞了個金鐲子,”說罷揚了揚手。
翠袖和綠綺驚得說不出話,搶著要看那鐲子,秋曇便擼下來給她們賞玩,自己則去換了衣裳,淨了臉,重新塗上胭脂口脂,去正屋伺候了。
秦煜此時坐在書房,鋪開宣紙要做文章,秋曇想著他午飯沒用,便端了盤桃花酥來放在一旁小幾上,誰知他冷冷看了眼道“書房裡不許放吃食。”
“可您午飯……”看他神色不耐,秋曇終於沒再說下去,這便把桃花酥端回明間兒裡,再回來研墨。
誰知研著研著,他又瞥了眼她的手“你嫌我給的金鐲子不好?”
“不不不,奴婢哪敢呢?隻是金鐲子戴著太沉,乾活兒不便,況且這金的太點眼,回頭院裡那些愛嚼舌根的媽媽們見了,非得用唾沫星子淹死我不可。”
秦煜輕哼了聲,“這兒不用你了,去把明間兒裡的桌椅擦一回。”
秋曇大蹙眉頭,“可是今早奴婢才擦過呀。”
“再擦一回,”他的語氣不容置喙。
秋曇明白了,這人就是存心消遣她。
可誰讓她是個小奴婢,今兒還惹了他呢,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耐,這便出去抹桌椅了。
然而,她千辛萬苦把八仙桌擦得光可鑒人,回去交差時,秦煜竟又命她把東屋那間幾年不進人的雜物房收拾出來,秋曇想著,看在那金鐲子的份上便收拾了吧。
好容易收拾出來,她大汗淋漓地跑去交差,秦煜竟還吩咐她把整個院子的地也掃一遍。
方才她去雜物房便被幾個婆子指指點點,這會兒再去掃院子,那些老妖精能用舌頭把她壓死。
秋曇憋著一股氣,問“二爺,您是心裡還有氣,拿我撒氣玩兒呢?”
“是啊,”他擱下筆,悠悠看向她,理直氣壯。
“可奴婢也是個人,也會累啊!”
“奴婢隻是主子的物件兒,主子愛怎麼折騰便怎麼折騰,你不知道麼?”
秋曇目光漸漸冰冷,若非怕他惱了要她的命,她真想啐他一口。
“奴婢不想掃了,奴婢告退了,”秋曇忿忿說著,立即回頭大步走出屋子。
院裡的活兒誰愛乾誰乾,她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