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畜生_侯府小丫鬟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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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畜生(1 / 1)

侯府小丫鬟!

“奴才確實不知,”平貴抬起頭來,巴巴望著秦煜道“二爺,您也看見了,昨兒佃農們翻來覆去地改口,可見他們自己也記不得糧食數目,便隨口胡謅,因而才對不上賬,並非奴才們貪了。”

秦煜冷笑,“你不肯認,那也無礙,不過多費些功夫再請來問一回罷了,他們自家也有本賬,必定問得出實在的數目,到那時再看你如何狡辯。”

平貴大驚,沒想到秦煜不同彆個主子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今日這一劫是逃不過了,於是他低下頭,再沒話可回。

秦煜居高臨下地瞅著他,目光裡帶了十分的厭棄,他道“貪圖錢財也罷了,還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我問你,此刻門外站著的婦人,你可認得?”

“奴才認得。”

“她兩個女兒是怎麼死的?”

“自個兒上吊死的。”

“好端端為何上吊?”

“因王莊頭輕薄了她們兩個,那時奴才規勸再三,王仁貴不聽,奴才也無法,隻好稟報了夫人,可夫人念王仁貴世代伺候主子有功,便不再追究,隻命補償些銀錢給那家子,好好給姑娘治喪,王仁貴嫌晦氣,不願給銀子,後頭奴才又勸了幾回,他才給那家男人五兩銀子平息了此事,”平貴臉不紅氣不喘地道。

秋曇不由納罕,難道方才那兩個婦人的話裡摻了水分?於是她問平貴“您就什麼也沒做?”

“二爺明鑒!”平貴又一腦袋磕下去,“奴才所說句句屬實。”

見平貴如此,秋曇的疑心去了一半,她想著外頭傳閒話有傳岔了的時候,平貴四十多歲的年紀,快做爺爺的人了,想必不會覬覦美色。

如此,秋曇怒氣消下去了些,忽想到那瘋婦還在門外,便向秦煜道“二爺,奴婢出去把那婦人安頓好。”

“不必了,”這時,簷下傳來一陣紛遝的腳步聲,原是守誠領著另外連個年輕些的管事過來了。

隻見守誠走在前頭,道“方才我去尋他們兩個時,見門口那瘋婆子又哭又笑地跑走了,護院上前要攔,也攔不住。”

秋曇道了聲“罷了,想必她自個兒能尋著去處。”

正說著,兩個由守誠領進門的年輕管事見平貴跪下了,嚇得忙上前來,在他傍邊跪下,拱手向秦煜問安。

“看看這賬目,”秦煜說著,食指一指胡亂攤的地上的賬本和昨兒記錄的單子。

二人低下頭細細地翻了幾頁,對照那單子一看,不多時便都嚇得一身冷汗。

接著,秦煜又問二人外頭那瘋婦的女兒,二人立時嚇得魂飛魄散,都想不到秦煜才來幾日,便將這捂得好好的陳年舊事也翻出來了。

二人不知秦煜對此事知道了多少,便也不敢貿然應答,隻不住看平貴的臉色,秋曇察覺幾人的小動作,替秦煜喝道“二爺問話怎麼不答,可見眼睛裡沒有二爺,隻有旁的主子!”

“奴才不敢,”二人慫了,急急向秦煜拱手道“那瘋婦的兩女兒是王莊頭藥倒了綁過來的,平貴管事和我們都不曉得,直至次日鬨起來奴才們才知道。”

“如此說來,此事同你們半點乾係也沒有,全是廷尉衙門裡那個的錯了,我問話不愛問第二遍,你們若不從實招來,回頭我去衙門見見王莊頭,若他口裡的事同你們口裡的又不一樣,那你們便各人領四十個板子,攆出府去!”秦煜聲調極陰冷。

幾個管事的原以為將此事推給牢裡的便罷了,誰知秦煜這樣不依不饒,他們二人本與此事無涉,若幫平貴瞞著把自個兒搭進去了,倒不劃算,尤其眼下糧食的賬對出來了,逼死良家女子的事兒也翻出來了,平貴恐怕翻不了身了,如此,他們還替他瞞什麼呢?自然要為自己留後路。

於是,兩個管事中更老成些的那個,喚作鴻雁假作沒瞧見平貴的暗示,膝行至秦煜麵前,這便將王莊頭和平貴的孽事說了,原來一佃農家裡養了對俊俏的雙生花姐妹,十五六的年紀,比旁的姑娘更活潑些,常與幾個田裡做活兒的年輕小子打打鬨鬨,王仁貴和平貴同她們調笑,她們也會接茬兒,他們便本以為這兩姐妹是水性的人兒,於是一年前,兩人吃了點兒酒,醉中忽生一計,用兩筐碧梗米誘兩姐妹前來,哄著她們喝下摻了媚藥的酒,接著四人大被同眠了一夜,誰知兩姐妹雖愛說笑,卻都是烈性子,次日醒來便大鬨了一場,叫二人的婆娘罵了一千聲下賤蹄子,千人騎萬人入的,終於不堪受辱,用腰帶在林子裡吊死了。

一番前情說罷,屋子裡忽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平貴麵向著青磚地,頭埋得低低的,方才他有多怕鴻雁說出來,此刻便有多坦然,好像懸在頭頂的劍終於落下,再沒甚好怕的了。

秦煜麵罩寒霜,冷眼盯著平貴,他不是同情那兩個上吊的小姑娘,隻是眼睛裡看不得醃臢的東西,見不得人乾這等禽獸不如的事兒。況且此事不是剝削佃農那般的小事,逼奸良家女子,還鬨出了人命,虧得壓下去了,若是叫人告到官府,彆說是侯府奴才,便是侯府的主子,也有的官司吃,尤其如今朝廷中黨爭激烈,這時候誰要拿著平南侯府的把柄,在禦前告一狀,說侯府治下不嚴,縱奴逼死良家女子,那時,便有一場腥風血雨。

是而,此事正是人家說的,“不上稱不過四兩重,一上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而此時,秋曇才沒心思去想侯府如何,她滿腦子都是方才那瘋婦雙眼含淚,抱著她大喊“我的兒,你把娘也帶了去吧,彆留娘一人在這世上”的情形。

想想人家做娘的,把兩個好好的孩子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好容易成了人,要出嫁了,卻讓兩個老色批糟蹋了,逼死了,毀了一家子,這是何等慘烈的事!

秋曇爆性子一點起來便壓抑不住,她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平貴的衣領子,重重一推,推倒在地上,而後再拉起來再推,死命地揉搓他,“畜生,你這畜生,你會天打雷劈遭報應的!”

秦煜見狀,立即指著秋曇,大喊“快,快拉住她!”

守誠兩步跑過去,旁邊兩個管事也回過神來,一齊把秋曇拉下按在椅子上。

秋曇氣得一張臉漲紅,衝秦煜喊“二爺,報官,讓官府收了這畜生!”

還不及秦煜答,便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婦人大喊“老爺”的聲音,原來方才秋曇那幾聲驚動了偏院的婦人孩子,這會兒都跑過來了。

“守誠,關門!”秦煜吩咐。

守誠應了聲是便大步走向門口,秋曇雖激憤,理智卻尚在,想著若婦人孩子們闖進來便審不下去了,於是從椅子上彈起,袖子一擼,跟隨守誠一起走出門外,關上大門,而後好言好語,連哄帶騙,連嚇帶唬地把人往外趕。

……

外頭漸漸靜下來,屋裡卻又鬨起來了。

平貴直起身子望向秦煜,一字一句道“二爺,難道您以為隻有饅頭莊這一個莊子是如此麼?欺上瞞下、貪墨錢糧、逼死佃農,多的是,二爺您儘管查去,更黑更下作的還有呢!為何您偏偏要查到奴才頭上?奴才自十二歲起便跟隨侯爺出入,跟在他身邊有二十多個年頭,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哪一點對不上主子,為何偏要拿奴才做筏子,就因著奴才沒有靠山,不像那賴家的、鐘家的,是夫人陪嫁來的,是老太太看重的!當初奴才在老爺身邊當差當得好好的,是那起子投靠了夫人,喪儘了良心的陷害奴才,奴才才叫發落到這莊子上來,帶著底下人修水渠的是奴才,開荒的是奴才,周全各方的也是奴才,不過貪了幾個銀子,還不如人家的零頭多呢,怎的功便抵不了過,怎的奴才就這樣賤,要給人家做墊腳石呢!”

平貴一口氣說了許多,又急又快,幾乎接不上來氣,一張臉紅得猴子屁股一樣。

當年他之所以下放到莊子上,便是周氏要把平南侯身邊伺候的都換成自己的人,他那時愣頭青一個,隻知對主子忠心,聽不懂周氏的暗示,不然他應當在侯府做管事做得好好的。以至他認為,秦煜本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非得把他查個底兒掉,也是像當年的周氏一樣,要把他擠兌下去。

秦煜身子靠著椅背,撥弄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靜靜審視麵前的平貴,目光深邃。

他自然知道其餘莊子上的境況與饅頭莊半斤八兩,隻有這個莊子鬨出了人命,鬨得滿城風雨,是而哪怕平貴確實能乾,在修水渠開荒上立了功,他也不得不嚴辦。除此之外,他還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兒,早在十年前,他父親身邊伺候的便都換成了周氏的人呢,那他身邊呢?那這個府裡還有幾處沒經她的滲透?

作者有話說

今日隻有一章三千字的大章,這兩天能應該能結束田莊這部分的敘述,這個地方寫得比較多,因為還是挺重要的,侯府內和侯府外的爭權奪利都由此開始,女主作為周氏的一枚棋子,也要陷入這泥潭,快要被秦煜發現了,主仆修羅場應該在兩百章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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