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錢溫江來說,這是政委的命令,他敢不去嗎?當然這話他不會說的。
李莉莉聽得心驚肉跳,這家夥彆是故意唬人的吧?怪嚇人的。“我去是因為我們畢竟在一個屋簷下呆過,在一個鍋裡吃過飯。我去是與十大隊領導打一下招呼,讓他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照顧一下我們的同誌。”
錢溫江煞有介事的話,讓李莉莉一陣陣惡心,“無恥”兩個字憋了好久,愣是沒出口。
因為司機在。
吉普車駛出了機關大樓,上了柏油馬路,不久又上了一段土路,向著十大隊疾馳而去。
吉普車後卷起的塵土飛揚。
山道彎彎,坑坑窪窪,吉普車上下劇烈顛簸,李莉莉渾身難受,幾欲嘔吐。
眼前出現了一座孤獨的山岡。
轉過山岡,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四方院落,院子周圍竟然真的到處都是長著蒿草的野墳墓。
院子有四個角,角上有哨樓,且有武警在在巡弋,四周高牆電網環繞,院落裡麵的房子略顯陳舊。
這就是關押罪犯的監管區。
同時院內有一棟紅磚瓦房,也是乾警辦公區域。
這就是十大隊。
車子開到鐵門口,有哨兵檢查,不過哨兵一看是支隊部的車子,搖著小旗立馬放行。
吉普車到達十大隊隊部,大隊部其實就是前麵一棟二層樓的紅磚瓦房。
大隊長、教導員及班子成員站成一排,等候著錢溫江一行的光臨。
錢溫江眼前一亮,十大隊領導還是懂味,知道自己今非昔比,擺出了迎接科長的架勢,不,簡直是迎接副政委的架勢。
吉普車停穩後,錢溫江不慌不忙地從車裡下來。
他儼然一副領導派頭,一邊與教導員吳省心、大隊長鄭聞悟握手,一邊說“同誌們,辛苦了!”
然後錢溫江又與其他兩個大隊副職領導,即副教導員、副大隊長握手,也是一副親切關懷的樣兒。
握手寒暄完畢後,錢溫江當仁不讓地走在最前麵。
一行人進入了會議室,錢溫江一屁股坐在主位上,自己是支隊來的,代表上級,教導員吳省心當然隻能陪坐一旁。
教導員吳省心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他沒有說什麼。
他隻是招呼李莉莉,“李莉莉同誌,請坐上來。”
李莉莉不肯,“這是你們領導坐的,我上不了台麵。”
“彆這樣說,對你我還是了解的,就是太謙虛。這裡沒有外人,用不著那麼講究。空位這麼多,你不上來坐,等一下還有工作安排,你在後麵聽不清的。”
李莉莉不得已,隻好坐了上來,坐在末座。
錢溫江坐在首席,感覺極好,全身上下流淌著的都是舒服。
十大隊他並非是第一次來,以往來的時候,都是副政委劉越凱宣布重要的人事變動,主要是涉及到雙主官的去留。
錢溫江隻能叨陪末座,也就是作作記錄而已。
上次來的時候,已是幾個月前的事。
那時是當時的科長孫鶴鳴宣布大隊副職調整,自己也隻是坐在孫鶴鳴一側,當當配角而已。
現在則是自己唱主角,今非昔比,已是自帶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