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沐山川一拍桌子,發怒道“彆人能負傷甚至犧牲,他周雲振就不能?”
於歸東被嚇了一大跳,“政委,我不是這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周雲振這一下吃的苦肯定很多。”
“不要說了。”政委沐山川手一擺,終止了這個話題。
“警訓基地就這麼輕易答應為我們培訓首班特警?”
“這?”
“沒有交換條件?”
“政委明察秋毫,還真有。”
“你私下答應的?怎麼沒有見你彙報?”
“政委,聽我解釋一下可以嗎?”
政委沐山川眼睛冒火,“你這是第二次先斬後奏?知道後果嗎?”
“這一次我不得不如此。而且這個問題,就是大權在握的你也解決不了,請示政委你,你也拍不了板。”
“我隻是緩奏而已。”
“什麼事我拍不了板?”政委沐山川一愣。
於歸東說出了原因,政委沐山川一下子噎住,啞口無言。
室內陷入沉默,令人窒息的可怕沉默。
過了許久,政委沐山川的手去抓辦公桌的電話。
於歸東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不知道政委電話會打給誰,如果打給副政委劉越凱的話,他隻要說出“於歸東”三個字,副政委劉越凱就會心知肚明。
自己明天十有八九會落個罷官免職的下場。
因為這類事情都是政委幕後操作,副政委劉越凱出頭宣布。
如果是打給省局政委楊昭傑的話,則事情完全就是兩碼事,自己絕對是有驚無險,不,是化險為夷。
於歸東曾經在無意中洞悉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那是一年前的一天,省局政委楊昭傑到單位視察,晚上於歸東作為接待人員,陪二位政委到一家洗浴城洗腳。
在一個裝飾考究的房間裡,省局政委楊昭傑揮手斥退了藥浴技師,因為他有話,要與政委沐山川單獨說。
於歸東守在門邊,阻止無關人員進入。
不久,一位服務員舉著水果拚盤要送進去,於歸東阻攔,然後接過水果拚盤送入室內。
可是進入室內後,於歸東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省局政委楊昭傑,竟然在為單位政委沐山川用藥浴技師留下的針挑腳泡。
在等級森嚴的官場,這意味著什麼?
這情況讓於歸東驚駭了好久。
省局政委楊昭傑竟與政委沐山川的關係,已不能用莫逆之交來形容,而絕對可以用刎頸之交來形容。
這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單位政委沐山川如此強勢,說一不二,而卻沒有人能挑戰他的地位,能撼動他半毫。
就是全單位敵對的人組成聯盟想撼動他,也隻是螞蟻撼樹。
他背後的人,是省廳的副廳長兼勞改局政委,全省勞改單位的一號人物啊。
當然,事後政委沐山川警告了他,倘若他透露了半點風聲,這一輩子彆想有出頭之日。
於歸東懂得官場忌諱,他從此守口如瓶。
今天就看政委沐山川電話究竟打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