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您來了,哎呦,我從未見過如您這般,軍裝穿著如此帥的人。”伊藤秀明驅車到憲兵隊特務課上班,還沒上樓,就見唐九龍抖動渾身肥膘,在門口迎接。
死胖子真會說話。伊藤秀明撇了下嘴。隨後開口諷刺“唐桑,今日你有半天假期,怎麼沒去找你的好朋友,特高課的橋本誌吃酒?”
“啊這個”?唐九龍轉動眼珠,思慮著如何回答。
他來憲兵隊時間不短,知道伊藤秀明跟特高課調查小組的仇怨,甚至從其他人之口,打聽到狗東西的靠山是長野老賊,背景杠杠的,自己要是還想在憲兵隊混下去,必須跟大白癡橋本誌切割,否則沒好下場。
“課長,橋本誌可不是我的朋友,嗚嗚嗚,他是我的大仇人……”說到這裡唐九龍眼中含淚:“課長,我容易嗎?自從我到憲兵隊上班後,數次遭遇調查小組的脅迫,威脅我要是不聽話,就找我麻煩。”
“您知道嗎?我剛來時立了大功,受到特高課長官嘉獎,賞了我200日元,可殺千刀的山下長川,隻給了我100元,後又勒索了我50,這還不說,橋本誌三番五次找我麻煩,要求我請客吃飯,還要給他送禮。”
“嗚嗚嗚,我……我太慘了。”
望著蹲在地上,眼淚鼻涕橫飛的唐九龍,伊藤秀明像是找到了知音,輕輕點頭,緩緩說道:“唐桑,我明白你心中的苦楚,要知道我的遭遇比你要痛苦的多,走,去我辦公室,咱倆邊喝茶邊聊天。”
到伊藤秀明辦公室,倆人落座,沏上茶,伊藤秀明麵色嚴肅看向唐九龍,問詢這次調查小組替長野老賊搞走私商的事情。
他現在看得明白,調查小組那幫雜碎見縫插針,攀附上了長野老賊,又有吉本正吾做靠山,已找不到機會對付幾個狗東西,但至少得想辦法讓長野老賊疏遠他們。
“課長,這事我最清楚,不瞞您,前幾天橋本誌到我辦公室說起過此事,小賊山下長川為人狡詐,他為完成司令官閣下交代的任務,扶持了一個我為其介紹的青幫混子,那人叫黃三魁,聽說調查小組為了順利搞到錢,利用栽贓的手段,把黃三魁的師父打死,狠辣程度令人側目。”
“對了,還有一件事您可能不清楚……”
“什麼事?”伊藤秀明好奇詢問。
“是這樣的,我從黃三魁那邊打聽到一件重要消息,調查小組擺平走私商後,算了一筆賬,每年能從走私商那邊收到12萬,甚至15萬大洋的保護費,但卻隻給了憲兵隊區區5萬,他們太貪了。”
聽到唐九龍的話,伊藤秀明苦笑著搖了下頭,這哪是調查小組那幫雜碎貪婪,而是特高課幾位佐官,特彆是吉本正吾下的命令,否則劉長川哪敢隻給長野老賊每年5萬大洋。
咦,要不要利用這次機會,讓小心眼的長野老賊憎恨調查小組呢?
見伊藤秀明皺眉想心事,唐九龍一咬牙,小心試探:“課長,我跟新晉青幫大佬黃三魁有點交情,要不要跟他知會一聲,讓他把每月的保護費都交到憲兵隊來?”
“哈哈哈,唐桑,這事沒那麼簡單,首先司令官閣下不會跟吉本課長撕破臉,另外你信不信,一旦黃三魁越過特高課,向憲兵隊交錢,第二天就得橫死街頭。”伊藤秀明對唐九空出的主意嗤之以鼻,按他這麼搞,定會兩敗俱傷,誰他麼都彆想收到錢。
“咳咳,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滅掉調查小組的風頭,讓司令官閣下不再依靠他們。”唐九空聽伊藤秀明反對,決定使用絕招,冒險乾個狠活。
“哦,你說說看。”伊藤秀明來了興趣。
“課長,聽說您的家族在帝國很有威望,能搞到大批量緊缺物資是嗎?”唐九龍試探問道。
“那是當然,如今我伊藤家跟諸多派遣軍長官,一起在日租界經營著商社,主要出售一些緊俏物資。”伊藤秀明極為自傲的回了一句。
他家族在上海經營的伊藤商行雖然股份隻占百分之40,但卻有決策權,每年的利潤是一筆天文數字。
“課長,您看這樣好不好,一年收保護費能有幾個錢,我讓我女友注冊一家商行,到時跟司令官閣下溝通一下,利用渠道出售緊缺物資。”唐九龍說出了自己預謀已久的欲望。
“你說啥?讓憲兵隊親自下場做買賣?”伊藤秀明驚呆了。陸軍大本營嚴厲禁止在華各軍隊直接下場經商,狗東西竟然敢出這種送人頭的建議。
見伊藤秀明麵色不好看,唐九龍連忙躬身說道:“課長,我明白您心中的顧忌,帝國不允許強力部門侵吞在華商人的利益,但如今形勢大變,帝國海陸軍在太平洋地區攻城拔寨,哪有心思關注駐華派遣軍。”
“隻要您同意,把我介紹給司令官閣下,彆的我不敢說,有您介紹貨源,我一定說服司令官閣下,讓您在新商行占3成乾股。”唐九龍拿出殺手鐧。
“三成乾股嗎?”伊藤秀明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他雖然是伊藤家公子,但並代表有花不完的錢,伊藤家人太多了,做主的爺爺有3個兒子,他那個公務員父親在家族內部上不了台麵。
特麼的,帝國在太平洋地區正嚴防死守,就像唐九龍說的,哪有心思管駐華派遣軍,這時候不搞錢,等待何時。
不對,這事不對,貨源能搞到,可渠道呢?乾走私最重要的是買家,死胖子唐九龍有這能力嗎?
不會是瞎吹牛b吧?
“唐桑,就算我跟司令官閣下幫你解決了貨源和運輸工具,可買家你有嗎?”伊藤秀明冷聲問道。
“課長,買家確實是個問題,但您應該知道,我曾經被軍統蠱惑,加入過賊窩,當初在山城待過一段時間,認識了幾個大商家,就是不知道您和司令官閣下,會否抵觸跟山城商人交易?”唐九龍略顯緊張試探問道。他認識屁的商人,軍統就是他的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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