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逐漸平靜下來。
她答應了傅擎深接受治療。
但同樣的,傅擎深也答應了她一個要求。
從此,她的來去不再被他掌控。
這一次,安年很是配合。
片刻之後,李凱文出來了。
安年吃過藥之後沉沉睡下。
傅擎深緊張地看著李凱文。
李凱文得出結論“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傅擎深一顆心跌到了穀底。
“根據你給我的資料,我查到她大概四年前,曾服用過少量治療抑鬱症的藥物,她或許知道自己生病了。”
“隻不過她很堅強,一邊服用藥物治療,一邊努力自愈,而且按照發藥周期,時間很短。但是我覺得很奇怪……”
傅擎深神態嚴肅“你說。”
“這樣,擎深,你弄清楚當年她是怎麼恢複的,抱有一個什麼樣的心態,以何信念強撐著。”
傅擎深鄭重地點了點頭。
夜晚。
吃過晚飯,傅擎深便帶著安年回房。
他伺候她洗漱,最後看著她安穩地躺了下來,傅擎深伸手去關燈的時候,安年眼角一瞥,看到傅擎深手上又帶上了傷口,她紅唇輕抿了一下。
現在,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傅擎深在做。
傅擎深留下一盞睡眠燈,他將安年摟在懷裡,他們以夫妻間最恩愛的方式同床共枕。
但兩個人的心,卻千瘡百孔,再也無法安好如初。
安年是睡不著的。
傅擎深便陪著她。
他向來不是個擅長聊天的人,能找的話題也少,安年病了之後他才開始試著去了解她,進入她的領域。
也是在安年病了之後,那個向來惜字如金的男人,他漸漸,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就是這樣安靜的夜晚,他們躺在一張床上,肌膚相貼,呼吸交織。
傅擎深這才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又近了。
他跟她聊著天,但安年多半不說話。
傅擎深心底酸澀不已,他嘴角掀起苦笑。
臂彎裡的女人忽然抬眸,她輕輕問了傅擎深一句“傅擎深,我會好起來麼?”
這是她主動問話。
傅擎深激動到無法鎮定,他唇瓣顫抖著落在她眉心“會,會的!”
“那我……也想好起來。”
傅擎深連連點頭“會好起來,你會好起來的。”
他語無倫次地重複這一句。
安年輕輕開口“傅擎深,你彆這樣小心翼翼的對我,你越是這樣,我對你防備心越重。”
傅擎深喉頭哽咽了一下,他紅著眼點頭“好,好!”
他立刻給李凱文發去信息。
李凱文發來回信“你得像以前一樣,頂多安撫她的情緒彆讓她受到刺激,但你用過於小心的方式對她,隻會讓她對自己產生質疑!”
安年肯跟他說話了,她的情況在改善。
吃過了藥,安年頂不住困倦,眼皮垂落下來,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此刻還是強撐著意識跟傅擎深開口“其實,我三年前,還沒跟你結婚的時候,情況比現在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