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你好大的膽子,渾然不把我長孫世家放在眼裡,居然敢動用私刑!”
“我的兒啊,你還好麼,要是蹭破點皮,我非讓你爹把這地掀了不可!”
婦人的叫罵生與腳步聲不停。
救援的人道了,房遺愛又雄起了。
捂著紅腫如豬頭的臉起身,“娘,孩兒,孩兒在這呢!”
房夫人一看到狼狽的小兒子,頓時臉上露出了震驚神色,隨後怒氣上湧,“兒子,你居然被打成了這樣!”
程夫人也是看到捂著肚子的程懷亮。
“吾兒,你怎麼樣,你怎麼樣了!”
一群人在一旁哀哀戚戚了半天,隨後全都怒目而視,恨不得手撕了李預。
李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唉,昨晚睡的並不好,草席的床鋪太硬,還沒枕頭,現在睡眼惺忪的看著幾人。
“這就是大理寺卿?我怎麼看著跟個小娃娃一般!”
“他是哪個名門望族出來的子弟,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幾個世家我都有走往,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沒背景還敢對我們孩子動私刑,他好大的膽子!”
幾位夫人第一次見到李預,都是心生疑竇。
“娘,孩兒被人打的牙都掉了兩顆了!”
房遺愛一哭訴,房夫人馬上收拾了臉色。
她也是出自書香門第,若不是大理寺有人報信,新來的大人動手打了自家孩子,自然不可能前來鬨事。
自家孩子在長安鬨騰那麼久,陛下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大理寺卿憑什麼動手。
“還未請教!”
房遺愛大喊道“李預,他叫李預!”
房夫人一愣,姓李的,目光看向了李雪雁。
李雪雁後退兩步,“李氏宗族裡沒這號人!”
好的,確認李預沒什麼背景,那她就沒什麼顧慮了。
“好,既然是李預大人,我且問你,我房家有從龍之功,為夫官拜中書令,邢國公,位列淩煙閣二十四功臣。”
“吾兒房遺愛隻不過劫取了幾隻馬匹,要賠償,我房家賠得起,你有何所圖,大可以之後商議,為何無緣無故動用私刑!”
李預抱著手,看向幾個貴婦人。
難怪自家孩子如此頑劣,不都是寵溺養出來的廢物。
當下冷冷道“哦?隻是劫取了幾隻馬匹?”
“在幾位看來,你們的孩子亂法,是可以用自家勢力強壓下去的了?”
堂下的人都不置可否。
李預見狀,淡然一笑,“看來,有了些許功勞,騎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在你們看來是理所應當。”
“長安,是你家開的?”
李預說完,幾位夫人麵色都不好看。
她們並不傻,要是順著李預的話辯駁,那就是對大唐律法視若無睹,有不服當今聖上的嫌疑了。
可不反駁,那還成了她們理虧,今天想帶走自家孩子就難了。
長孫夫人從進門就有些恍惚,看向李預,怎麼看都覺得在哪見過。心中有些猶疑,可今天必須把長孫衝帶回去。
若是背上了刑責,那長孫衝的仕途就不好走了。
“大人,我家長孫衝,隻不過從房遺愛手中買了匹馬,我長孫家認罪,可否賠償銀錢了事!”
“不能!”
房夫人馬上拉住長孫家,說好一起抗的,怎麼你家先慫了。
何況還被回絕了。
“哈哈哈!”房夫人大笑起來。
“李預大人,你很好,可有時候形勢比人強,不論是為官之道,還是做人原則,都抵不過一個勢,希望你能硬到底!”
“今天我就帶著孩子回去了,我看誰敢阻攔!”
房夫人說完,就要帶著房遺愛離開。
房遺愛轉身,李預還能看得見他怨毒的一笑。
“攔住他們!”
李預懶散的開口,在座的官差每一個上前的,一如李預下令用刑的時候。
李預摸摸鼻子,隻好上前兩步。
房夫人身後,馬上就站出一名麵容冷峻的漢子。
“大人,那是房家的武衛,一人可敵十人,且算了!”
李預沒管主編的阻攔。
那漢子也淡然一笑“廷尉大人,莫要自誤,韓某人在此,你還是退去……啊!”
話沒說完,李預一抬手就將他打飛出了牆院。
一瞬間,所有人都目光呆滯的看著李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