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達問佟瑞德:“這盒子裡的扳手怎麼少了一把?”
佟瑞德回答:“在路上修車時丟了一把。”
田春達又問:“丟了多長時間?”
“幾個月了吧。”
“這輛車都是你修麼?”
佟瑞德答:“路上臨時出毛病了是我修,日常有專門的修理師傅維修保養。”
“維修師傅現在在麼?”
“好像在值班室裡。”佟瑞德的手向右邊的一個房間一指。
田春達走到那個房間,敲門進去,見一個50多歲的師傅正坐在室內抽煙。他的手很粗糙,像是經常乾活的樣子。他和藹地問:“師傅,貴姓?”
師傅回答:“我姓王。你有什麼事?”
“想請問你一個問題,肖書記那輛奧迪車日常是由你維修麼?”
“對,是由我負責日常維修。”
“車裡那套活動扳手你也常用吧?”
“是呀,每次維修這輛車時我都用。一共五把。”
“剛才我們檢查車時發現活動扳手少了一把。什麼時候丟的?”
“我春節前維修車五把扳手都還在。春節後這段時間我沒修過這輛車,不知道扳手情況了。”
離開了修理工值班室,田春達接到一個刑警的手機報告:“田組長,我在盤問佟瑞德一個叫柳平的徒弟時,了解到一個情況。柳平曾協助佟瑞德在元宵節前一天晚上在縣商業局院裡抓到一個又瘦又矮的小偷,當時小偷正在爬樓準備盜竊。”
田春達問:“後來呢?佟瑞德怎麼處置的小偷?”
“柳平說,抓到小偷後佟瑞德就讓他回家了,他也不知道師傅是怎麼處置小偷的。”
剛通完電話,田春達看到郝東回來了,他向田春達彙報了與佟大娘談話的情況。田春達聽後說:“現在馬上把佟瑞德帶回縣公安局訊問。”
見自己被帶進了公安局,佟瑞德有些緊張,但他畢竟當過偵查兵,神經比較堅韌,很快平定下來,顯出一副很坦然的樣子。進了縣公安局訊問室,田春達、薛至誠、郝東坐在桌子後麵,佟瑞德坐在桌子前麵約一米多的地方。
田春達看著佟瑞德問:“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來吧?”
佟瑞德搖搖頭,“不知道。”
“你當過偵查兵,又給領導開車,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呀?”
佟瑞德又搖搖頭,“我真不知道,想問什麼你們就問吧。”
“我看你還是老實交待問題吧,免得咱們浪費時間,浪費口舌。”
“該說的我都說了呀!”
“不,關鍵問題你沒說,既或是說了的,有些也不是實話。”
“我該說的都說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你實在不說,我就替你說。你在肖書記辦公室失竊以後,做了這些事:第一,你隱瞞了,或是彆人讓你隱瞞了失竊的事。在這件事上,你撒謊了。這已經有人證明。第二,你采取行動,或彆人讓你采取行動抓小偷。在元宵節前一天的晚上,你讓你的徒弟們在一些辦公樓布控,協助你抓小偷。到了半夜,你的徒弟柳平在縣商業局辦公樓附近發現小偷,你趕過去抓住了小偷,他叫徐川。你讓柳平回家睡覺,自己押著徐川走,可徐川途中逃跑,你就使出絕技,甩出扳手打他,結果打中他的後腦,致其死亡。你把他的屍體用車運到郊外,扔到下水井裡。又把凶器,那把活動扳手扔掉或埋掉了。接著你來到徐川的家,搜走了他盜走的贓物,其中有一件東西很重要,是非找到拿回不可的。我說的這些情況都是事實吧?”
佟瑞德臉色變白,低下頭不吭聲。
“你還是老實坦白交待吧。”
“我,我沒什麼可說的。”佟瑞德低著頭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