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能夠入輪回,好解我千年相思之苦……”
千百年前,檀殊下界曆劫時曾化作凡人與淩簫在人間相遇。
可當時的淩簫隻是南風倌的一名小倌,檀殊卻對他一見傾心。他花重金買下他的初夜,兩人從此相愛。
可是好景不長,因為淩簫低微的出身,惹了南風倌裡對他垂涎已久的人的窺覷,他們眼見著他這樣的人被其他的男人得到而憤怒,動了歪心思。
那是淩簫獨自出門的一天,胡同中突然有人蒙住他的臉,然後身後好幾雙手將他拖進了無人的黑暗。
任憑他如何慘叫求救都無濟於事,很多人在他身上肆意的侮辱,最後將這個漂亮的男人玩的隻剩一口氣。
檀殊見淩簫隻是上街采購卻久久不回家,心底頓時一陣寒意,他立馬出去尋他,最後卻隻找到了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愛人。
檀殊瘋了。
他殺光了所有折磨淩簫的凡人,整個街道血流成河,他仙界的身份也暴露了。
天罰降罪,數道雷劫劈向他,卻在關鍵時刻,淩簫衝到他麵前死死抱住檀殊,替他擋下了劫難。
一瞬間魂飛魄散。
隻剩下一具軀體被檀殊艱難的保存下來,就這麼,過了千年。
這麼多年,檀殊隻有對著一具再也活不過來的軀體寥解相思。
可是他魂魄都被天罰打散了,怎麼入的了輪回?
檀殊等的是個永遠也回不來的人。
他眷戀又深情的貼著淩簫蒼白冰冷的臉,那個仙界至尊鮮少流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他與他說這些年人間的風花雪月,說仙界發生的趣事,說他好想他,每日絕望又盼望著,他或許有一日能夠回來。
“你還不知道吧,簫簫,現在折卿也不在仙界,說來,他被他徒弟帶到魘域去了,”檀殊輕輕笑道,“他可真是……”
他欲言又止,搖了搖頭無奈的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
“折卿倒是有些像你,總是那麼溫柔,對他徒弟真是儘心。”
“不過啊……可惜了。”他忽然意味不明的說道。
他自顧自的說著話“可能用不了多久了吧,簫簫,你放心,我發過誓一定要將你複活。”
仙界至尊眼中忽然閃爍出一陣偏執又瘋狂的光芒,跟他一貫的溫潤神色大相徑庭,在這一間空蕩蕩的冰室裡顯得尤為詭異。那是一種讓人看到,就會渾身不由自主的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尤其是跟這個渾身慘白的死人待在一起,顯得恐怖非常。
檀殊不知在冰室裡待了多久,就這麼陪著一具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屍體,最後甚至伏在他胸口睡著了。
折卿這兩天確定是老實了點。
具體表現在他居然沒有動用扶微劍劈斷玄鐵鏈,而是任由那個冰冷的玩意扣著他的腳裸,將他鎖在這一方天地裡。
他每日裡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聞淵早已經走了,他醒過來再獨自慢慢吃著準備好的飯菜,然後百無聊賴的拿一本書或者燒一壺茶慢慢品著在窗前懶懶的坐個一下午。
這種墮落的日子就算在仙界也是不常有的,若不是腳裸上帶著鎖鏈,倒是像被魔尊豢養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