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任何一個人看了估計都得驚掉下巴。
折卿放開手,後退了一步,腳步卻明顯的虛浮。
“師尊……”
聞淵看的出來,此時的折卿是真的已經快不行了,任誰被情藥折磨這麼久不得喘息都會受不了,可是他也沒辦法,這種東西一般沒有解藥,他也不知道靈隱到底給他吃的是什麼,估計不解決這波熱潮是過不去了。
可此時剛出幻境,幕天席地的,他即使再想幫師尊也不能就在此地行事,師尊這麼要麵子,這可怎麼行。
於是他隻能咬著牙乾著急,在心裡恨恨的罵道“這該死的藥酒!該死的靈隱!下次一定不要讓我抓到他!”
折卿走到溪水旁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臉,冰冰涼涼的液體浸在他臉上使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看著溪水裡自己搖晃的倒影,那個穿著華美婚服的仙人,此時眼尾濕紅,呼吸淩亂,頭上的束發的金釵剛才在奔跑中有些鬆開,歪歪斜斜的束著滿頭鬆散的墨發。
晶瑩的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淌進衣領裡,沾濕了一片。
聞淵在他身邊準備禦劍,赤霄劍逐漸變長變寬,知道可以到了能承載兩個人的大小才停止,聞淵腳底一點,輕盈的跳到劍身上,然後微微俯身朝地上的折卿伸手“師尊,來。”
兩手交握,聞淵一使勁就將折卿帶上了劍,然後一手攬住他的腰,令一隻手順勢抄起他的腿彎,將折卿打橫抱了起來。
“唔,阿淵,乾什麼?”
折卿說是這麼說,卻沒有怎麼掙紮,甚至兩條胳膊還攀上了聞淵的脖子,虛虛的摟住了他。
聞淵把身上的人抱的緊了,他笑道“師尊,回家了。”
“我的家可是在渙水閣……”
“以後魔界魘域也是你的家。”
赤霄劍在天空穩穩的飛行,一點點顛簸都感覺不到,聞淵把平衡控製的很好,他的懷抱也很暖很舒服,折卿一時竟有些沉迷的不想撒手。
他悶悶的回答“才不是我的家……是你關著我,不讓我走。”
聞淵在心裡想,其實我真的想就這麼金屋藏嬌一輩子,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想把你關在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的地方,隻允許我一個人觀賞,今後,也不要再出現今天這樣危險的情況。
可是他不能啊……因為師尊不願意,他的師尊不是金絲雀,他是天界久負盛名的仙君,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一生的愛人,他實在舍不得讓他再難過,更不想再看到他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流出淚水。
身上的人抱著很輕,聞淵想,這麼一個人以後一定要好好養著,給他養的胖一點,最好能讓他那削尖的臉頰多長點肉,那肯定會更好看的,雖然現在也很好看。
師尊儀態翩翩,氣質皎皎,當是三界最好看的人。
現在這個最好看的人,是他的。
折卿伏在聞淵肩頭半瞌著眼睛,輕輕的發出一聲鼻音“嗯……”
聞淵往上顛了顛他“師尊?”
折卿把聞淵的脖子摟緊了,他聲音小小的,聽著有些像在撒嬌,“難受……不舒服。”
聞淵看著他這個樣子,起了點壞心思,他誘哄著被情藥折磨的昏昏沉沉的人,引他說出平常絕不會說出口的話“哪裡不舒服?嗯?告訴我。”
“哪裡都不舒服……”折卿說著,有點委屈,頭在聞淵肩窩裡埋著,呼出的氣息也灼熱,“後麵最難受。”
“怎麼個難受法啊,師尊不說我怎麼知道,到時候又怎麼幫師尊呢?”
折卿紅著臉,“就是,癢。”
聞淵知道,但凡是這種藥物或多或少都有迷亂人神智的功效,估計師尊這會兒自己也是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聞淵笑著說“好好好,知道了,師尊最乖了,讓說什麼說什麼。”
他撩起折卿一縷被汗水浸濕的發絲,趁著折卿不注意悄悄親了一口他的發梢,他滿意的說道,“三界就屬本座的師尊,又乖又軟。”
聞淵禦劍抱著折卿從蓬萊山飛走,他從他前來找折卿的結界缺口處順利的出去了,一路前行,竟不一會兒就到了魘域。
遠遠看去,魘域唯一的出口處,結界裡麵的一大片區域,竟裡三圈外三圈的圍了好多的魔族。
那些人擠在一起,有的焦急的往外望著,有的三兩人正討論著什麼,有的甚至手裡拿了兵器,那架勢像是隨時要出去乾架。
這時圍觀的魔族忽然眼前一亮,朝著赤霄劍飛來的方向大喊“看!是尊主!尊主回來了!”
其他的人也跟著望去,一時間,結界裡黑壓壓的一群人竟躁動不已。
赤霄劍緩緩停在眼前,上麵站著魔尊聞淵,他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的一群人,宛若睥睨眾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