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扭了扭“俺沒去過那種地方”
“你在說你嗎呢,去了就去過了,走!”
“等等,我們這渾身都是汗臭味啊”
鄧風露出老司機的笑容“我偷偷買了間屋子,專用來洗浴換衣。”
陸長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專業!”
來到鄧風秘密小屋,四人洗乾淨身子,換上乾淨衣服,浩浩蕩蕩直奔內城教坊司。
薑府。
晚膳時分,一家人整整齊齊,便是薑鵬都來了,唯獨少了個陸長歌。
飯桌上,薑雲霽問到“爹,陸大哥呢,為何不見他人?”
“長歌今日去守夜人衙門了,估計輪到他當值,我們先吃吧,讓後廚為他留些就行了。”
“哦。”
聽到那個壞人沒回來,薑圓圓頓時感覺胃口大開,乾飯動力加倍。
薑夫人皺眉道“女兒,那陸長歌才來兩日,為何你與他關係似乎親近了許多?”
“有嗎娘?沒呀。”
“有啊姐!”薑鵬當即放下筷子,控訴陸長歌罪行,“你是不知道,他今天還戲弄我,簡直是無法無天!”
薑雲霽看向弟弟微微一笑,“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薑鵬如遭一箭穿心,不滿嘟噥著“姐,他來之前你不是這樣對我的,你變了。”
“我一直是這樣,謝謝。”
薑鵬感覺自己失去了親情,正傷春悲秋呢,忽然瞟見自己幼妹正津津有味的啃著雞翅,當即就探出筷子給搶了回來。
小丫頭先是一愣,當即撲進娘懷裡嚶嚶大叫“娘~~~哥搶我吃的!”
“你不吃東西沒人當你是飯桶。”薑鵬學著姐姐的口氣道。
大的欺負小的,小的欺負更小的,太真實了!
薑夫人正想責備兒子,卻見懷裡的丫頭忽然立起身子來,氣哼哼地瞪向薑世離。
“爹,都是你的錯!”
“為何怪爹?”全家人同時懵了。
隻見肉嘟嘟的小丫頭指著薑鵬噘嘴道“子不教,父之過!”
片刻後,薑圓圓乖乖坐下吃自己的,不再跟家人們互動,隻是覺得屁股墩兒火辣辣的疼。
“爹,聽聞今日朝中發生大事了,能與女兒說說嗎?”
“哎,此事都傳開了,與你們說也無妨。”
薑世離幽幽開口道“今日早朝時,都察院禦史上奏折,說寧大人回京遇襲,必是有人從中作梗,請陛下徹查。”
關於此事,薑雲霽從寧清蘭那兒聽到了整個過程,也推斷出了不少信息。
比如那天字級守夜人為何會被陸長歌點名身份後才出手,顯然是將保護寧山嶽放在第一優先級,不願意與夜魔纏鬥。
將寧山嶽接回京城是聖上密令,可聖上偏偏又安插了天字級強者當暗子,其目的無非就是想一石二鳥,讓寧山嶽痛失妻女,對守夜人懷恨在心。
可惜這一切被陸長歌破壞了。
既然這些都是陛下暗中操縱,如今要查能查到誰身上?
“然後呢爹?”
“陛下答應了,命令刑部徹查此事,定給寧大人一個交代。”
自導自演,陛下好演技薑雲霽細聲細氣問“寧大人如何表示?”
“寧大人可就厲害了”
薑世離發出一聲感慨,今日早朝的情景仍舊曆曆在目。
寧山嶽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對聖上直言。
“臣返京一案,不過關係一家一戶,不足掛齒。國師蠱惑陛下,禍國殃民,卻關係千家萬戶!臣以為,後者更值得關注。”
聽完一番陳述,薑雲霽深受感觸。
有的人隻看見了朱雀大街的繁華,皇宮園林的秀麗,卻看不見那些無家可歸,隻能瑟縮街頭的難民。
若是陛下將國庫錢銀用來賑災濟民,而非與國師煉丹修行,千家萬戶都將感恩戴德。
“寧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呀。”
很明顯,寧山嶽明知自己當了陛下棋子,甚至知道自己妻女也被放上了棋盤,一直隱忍,直到上朝時才爆發。
薑世離無奈一笑“五年前京察,寧大人便是因為此事被打壓,五年後回來,沒想到他還是這副脾氣。”
雖然這次說得相當委婉,表示陛下是被國師蠱惑,可還不是諷刺皇上修行誤國!
他這般身先士卒,讓剛加入寧黨的眾官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心想這顆大樹還沒立穩呢就搖搖欲墜了,可偏偏還是打心底敬佩他。
“陛下沒有發怒?”
“倒是沒有。”
看來陛下的心性也穩重了不少薑雲霽心中打定主意,等陸長歌回來後便將這些事告訴他,相信對他有用。
這時忽然有位丫鬟進來了,“老爺,府外來了位姑娘,說是陸少爺的丫鬟,從平陽縣那邊來的。”
“哦?”
薑雲霽想了想,起身道“爹,容女兒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