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守夜人!
薑雲霽本是不想來的,奈何平日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姐妹盛情相約,也不好落了人家麵子,隻好勉為其難來坐一坐。
雖然她有修為傍身,晚上也不能在外麵呆太久,否則會挨娘的罵。
“對了,袁兄為何還沒來?”
“他說要先回家告知一聲,讓我們不用等。”
“據說他前段時日在教坊司花了不少銀子,現在被家裡管得嚴”
“不提他了,你們可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自然知道,京城文壇怎會有人不知此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此等意境,簡直令人心向神往!”
同窗們聊的話題很多,詩詞,治國之道,當今天下格局,修行之道,仕途之道等等。
書院學子日後無非兩種道路,一種是以文入道,不再關心世俗之事,以修行練氣為目標,是出世。
另一種便是正常考科舉,成為進士,入翰林院,成為內閣候選人,為治國奉獻自己,是入世。
薑雲霽隻是偶爾笑笑附和,並未參與其中。
可便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交談和笑聲,緊接著便是幾位守夜人大大咧咧進來了。
她與陸長歌的目光,也在此時對上。
可兩人都默契的選擇裝作沒看見,畢竟這樣的場合,誰先出來打招呼都會覺得尷尬,格格不入的兩個圈子啊。
“幾位客官請坐,想吃點什麼?”
一席人落座後,景陽刻意朝陸長歌這邊靠了靠,低聲道“嘿,你看見那位女子沒?就是咱們在城門處見過的仙女!”
彆這樣跟我說話,怪丟人的陸長歌嫌棄地用手擋開同僚,“忘了。”
“怎麼可能忘?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我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子!”景陽說話間,還偷偷朝身後瞄了眼。
求你了彆這樣,我感覺自己要社死了!
見陸長歌目不斜視,景陽無趣地跑去跟另外兩兄弟說了。
牧河不好意思,隻偷看了一眼側臉,他總感覺有些眼熟。
另外兩兄弟都在悄咪偷瞄,裝作滿臉無所謂的樣子,鄧風甚至還特地吹了聲口哨。
“”
彆裝了,那女人能看穿你們的情緒!
陸長歌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跟你們做兄弟真是我最大的敗筆,草。
“哎,都說武夫百無禁忌,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
一位書院男子發話了,正是前不久在薑雲霽麵前貶低武夫那人。
本來大好興致被擾就心中不悅,見那幾人竟是在偷瞄薑雲霽,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啊,一個個嗓門比牛還大,絲毫不知顧及他人!”
“今早還來查我們書院,擾人清修或許便是他們的本事吧。”
書院今早被守夜人清查,學子們都覺得莫名其妙,此刻有人開頭,他們可不會嘴下留情。
“先生說了,日後禁止武夫踏入青雲書院大門。”
“他們不僅嗓門大,眼睛也挺尖,卻是不知癩蛤蟆蹦得再高,也碰不到天鵝肉。”
“哈哈哈哈,說得好!”
薑雲霽
你們這是在作死。
砰!酒杯砸落在桌上,鄧風擲地有聲扭頭大喝“你們什麼意思?”
被如此侮辱,他第一個不能忍。
書院男子攤手,麵帶無辜“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
“說誰是癩蛤蟆呢!”景陽也站了出來。
一位書院學子站起身來,做了個長揖,麵帶微笑。
“我們方才說的是粗鄙武夫,絕不是有意諷刺幾位大人,守夜人為國為民,我們欽佩還來不及。來,我代表書院敬幾位一杯!”
隻見他端起酒杯走來,突然手一滑,隨著哐當聲酒杯落地,撒了一地。
眾人下意識低眉,隻見那酒液竟是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字呸!
“哈哈哈哈。”
書院學子們發出一陣笑聲。
鄧風拍桌而起,雙目圓瞪“你們不要太過分!”
那學子也不演了,嗬嗬一笑。
“怎麼著,難不成你們還想動刀不成?守夜人對普通百姓動刀,按武陵律法,輕則流放邊疆,重則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