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便從陸長歌眼前消失了。
嘖嘖,高品強者就是任性啊!陸長歌尋思著自己要不也從窗戶跳一跳?可朝外看了眼後還是果斷選擇走樓梯。
“袁驚鯢,給本官出來!”
“你手下當街殺我兒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今日若不給個說法,明日本官便狀告聖上!”
長夜閣下方,一名中年男子大吼大叫,臉上儘是悲憤,身後還跟著數名扈從,均是低頭不敢言。
他便是範傑的爹,六科都給事中,朝廷正七品官員,範萬。
“我來了。”
範萬剛吼了兩嗓子,眼前便冷不丁地出現了個人,正是雙手負在身後的袁驚鯢。
突兀出現在身前之人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袁驚鯢,你想嚇死本官不成!”
範萬隻是個七品,但絲毫不怕袁將軍這個正二品,反正言官就是專給彆人挑刺的,逮誰咬誰。
便是連皇上都不敢輕易動言官,否則以後誰還敢直言進諫?
“範大人,此事或許有些誤會。”
“有何誤會?我兒子就是被你們守夜人活生生打死的!”範萬咬牙切齒,雙目通紅。
這時陸長歌終於趕來,人未到聲先至“大人,我殺的是被感染的夜魔,這是守夜人職責所在,我若不殺,會有更多人遭殃,還請節哀!”
眾人循聲看去,那兩名扈從當即色變,附在範萬耳邊低語“老爺,就是他打死的少爺。”
“什麼?!”
範萬怒目瞪著陸長歌,伸出的手指顫動不已“是你,就是你打死我兒來人,將他拿下!”
話音剛落,身後數名扈從齊齊衝出,可均是一頭撞在無形牆上,倒栽回來。
“範大人,這裡是守夜人衙門。”袁驚鯢笑了笑,“事可以談,武不能動。”
“好,好一個袁驚鯢包庇殺人犯,依我武陵律法,當同罪處之!”範萬臉部肌肉顫抖,字字鏗鏘。
陸長歌跨步上前“範大人,我說過了,你兒子已是夜魔,我若不殺,才是罪大惡極。不信你問問那兩個扈從?”
“你們說,經過如何?”
扈從支支吾吾道“在那之前,他便與少爺起了衝突可少爺有沒有被感染,我沒看清。”
“連他們都沒看清,你又如何知道傑兒已經成了夜魔?萬一他還有救呢,你這是殺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範萬痛斥陸長歌。
果然當言官的都不好惹,跟瘋狗似的陸長歌懶得爭辯“在場人證很多,包括我幾位同僚也都在場,大人若不信,可以開庭對峙。”
畢竟是戶口本上突然少了個人,如此激動還是能夠理解的,不過也有可能他隻是想找守夜人要賠償?
“好!好一個守夜人!”
“明日早朝,我定然要將你們的罪行上報聖上,公之於眾!”
言罷,範萬憤怒揮袖離去。
陸長歌心裡還是有些憋屈的,倒不是因為被對方顛倒是非黑白,他是怕此事牽扯過大,連累到無辜的人,比如薑家。
他自己倒是一點不怵,反正做的是守夜人應做之事,何懼他人如何評價。
“陸長歌,可後悔惹來殺身之禍?”
“回將軍,不做虧心事,何懼之有?相信將軍自會明鑒!”
“哈哈,臭小子。”
袁驚鯢大笑一聲,人便已經消失了。
神出鬼沒的,能不能好好走路啊陸長歌也不敢私自離開,隻好去轟雷堂中守著,等同僚們巡夜回來。
天亮了。
守夜人們紛紛趕回衙門彙報情況。
昨夜共有八處地方出現了夜魔,感染者共計三十七人,得虧是消息及時,加上袁將軍布置到位,傷亡沒有擴大。
三十七人中,有三隻夜魔被關押地牢,其餘全數斬殺!
“哎呀媽的,累死了”
幾兄弟剛回到轟雷堂,便紛紛找了個舒服的地兒躺下,不想動了。
“陸長歌,昨晚怎麼沒見到你人?跑哪去了。”
“你是沒看到,昨晚出動了好幾個天字級守夜人,在空中‘嗖嗖嗖’地飛來飛去,太他媽牛了!”
“有位朝廷命官來了衙門,說我打死了他兒子,要討個說法。”陸長歌如實答道。
“簡直胡說八道!”
“我們為你作證!”
幾位同僚紛紛咒罵起來。
陸長歌笑著搖頭“先看今日早朝結果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