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嵐看著咄咄逼人的天曜,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尖酸刻薄,字字含恨,再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條暢遊天地單純無邪的靈龍天曜了。
天曜察覺到他的視線,雖然知道他能看見,現在裝作瞎子都是假的,卻還是順著他演下去。
他自己已經七零八落了,哪裡有閒心功夫管彆人做什麼呢?
“長嵐,我已經不是我了,你不必驚訝。”
“天曜,你何苦”
“我放不下,我要看著她同我一樣痛苦,憑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在地獄。”
“我知道了,那我先離開了”,長嵐在一旁侍女的攙扶下先行離開了。
“陸慕生。”
掃地的青衫男人身子一抖,滿眼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葉君華他們二人。
“你是來抓我回去的嗎?我死也不會回去。”
葉君華嘴角扯了扯,麵上疏無笑意,“是嗎?你甘心死在你愛妻墓前?”
陸慕生一臉警惕地擋在墓前,掃把緊緊地抓在手裡做出一副保衛狀,“素影,我說了,我隻是一介書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你抓我又有什麼用呢?”
葉君華看著他這麼大個大男人還做出這麼一副猥瑣狀,實在是沒法聯想到他少年時英姿勃發同她並肩作戰捉妖的樣子。
這副委頓懦弱的樣子看著就來氣。
她甩開天曜的手,大步走上前,抓著他的長發“砰”一聲砸在墓上,“你既然說自己想不起來,我就幫你回憶一下前二十年的人生。”
“素影,你何苦逼我?”
“砰”,葉君華扯下他頭上礙事的發帶,“老婆死了,還裝什麼清純男人,打扮這麼清俊勾引誰呢?”
“砰”,一下比一下更用力,“你不是想不起來了嗎?你不想起來怎麼做一個完整的陸慕生去愛你的妻子呢?”
“砰”
葉君華越砸越來勁,替素影悲傷難過,“我是在幫你啊,你該感激我,你也不想以一個殘破之軀去玷汙九尾狐公主吧?”
“想起來了嗎?”
葉君華看著陸慕生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血流下來,染臟了墓碑,一臉嫌棄地拽著人往地上磕去,“你看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把你愛妻的墓碑弄臟了?”
“你瞧你,身子不乾淨,記憶缺失,還打著掃墓的名號弄臟了愛妻的驀,她泉下有知也不會高興的。”
“素影,你瘋了”,手下的男人瘋狂掙紮,正如他所說“一介書生,拿不起那樣的刀”,如今一樣無能。
“陸慕生,你說你要是死在二十年前就好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子懦弱無能狂怒惹人厭煩,毀了我們之間的回憶。”
“陸慕生,你瞧瞧你現在麵目全非的樣子,真是該死啊,你想不起來拿不起來刀就隻能為我手中魚肉被我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