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將軍繃著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本就不善言辭。
剛才跟楚琰的聊天,兩個同是沉默寡言的人,經常冷場,氛圍就很怪異。
“範將軍什麼時候來的?您看,這都快中午了,不如留下來一起吃午飯?”沈音笛熱情的邀請道。
雖說他是二皇子的舅舅,但楚琰說他人品不錯,那麼能拉攏的,她還是會儘量拉攏。
楚琰的敵人已經夠多。
現在能少一個算一個,至少不樹敵。
“這……怕是不合適。”範將軍有些遲疑。
剛才楚琰都沒說這話。
此時,一直沉默的楚琰再次說道“阿笛,還是算了吧,本王如今這樣的近況,範將軍留在這裡吃飯,跟我們走得太近,對他來說並非好事。”
他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
沈音笛當然也想到這個原因,其實她也是隨口一說,當做是試探也好。
“王爺言重,老夫並不在乎那些評論。”
沈音笛趁機追問“那範將軍相信我家王爺是無辜的嗎?”
楚琰聽她這話,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她的問題,而是她這句話裡“我家”兩個字,聽著怎麼那熨帖。
這問題對範將軍而言,顯然是很難回答的。
太敏感了。
或許說錯一句話,可能都會惹禍上身。
但範將軍畢竟是個赫赫有名的將軍,他有自己的主見和魄力。
“老夫自然是相信鎮北王的,但當時鐵證如山,容不得辯駁。”範將軍聲音有些低沉。
沈音笛似乎也不介意“既然已經鐵證如山,那將軍還相信王爺?這豈不是前後矛盾?”
範將軍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原因是這些年他確實很矛盾。
說起來,他當年跟楚琰也算是東征西戰,出生入死。他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到老眼昏花,會看錯人的程度。
對他的人品,他自認為是了解的。
但當年那些證據,確確實實是鐵證如山了。
甚至找不出一點可疑之處。
他不是沒有暗中去調查過,但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破綻。
“並非矛盾,老夫相信王爺,是因為曾經與王爺一起共事。”
“範將軍能不能透露一下,當年有哪些證據?”既然楚琰不知道,那麼有機會,沈音笛肯定要追問。
彆人都不會說起這個事情。
甚至對楚琰這個名字都是諱莫如深。
他的名字更像是一個禁詞。提都不能提。
但眼前這位範將軍不一樣。
連楚琰都誇讚的人,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王爺不知道嗎?”範將軍再次遲疑。
沈音笛算是知道了,當年楚琰被定為叛國之罪,這中間肯定有很多貓膩。
“他不知道,難道範將軍不知道,我家王爺從戰場回來就已經身受重傷,身體裡中了好幾種毒,他能活到現在,純屬他命大。”
沈音笛這語氣裡多少帶著一些不滿。
主要是為楚琰打抱不平。
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卻受到那樣的待遇。
範將軍陷入沉思。
楚琰不想連累其他人,所以也不會去問彆人。
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被追殺的被追殺,現在就找了一個暗影。
這些問他當年的事情,他都說不清。太複雜了。
終於,範將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