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叔,皇爺這是怎麼了?”雨兒憂心忡忡的問道。
“皇爺許是累了,放心吧。”侯寶捶捶有些酸脹的小腿,一屁股坐在台階上。
“來來,趁著皇爺休息,你們也彆崩著了,都坐下歇會吧。”
姐妹倆長的很相似,雖相差一歲,但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雲兒,雨兒,給,趁沒人,趕緊吃了。”侯寶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道。
“呀,是糖餅。”兩個小姑娘一人拿起一個,小口的吃著。
“大叔,你也吃。”雲兒將手中的糖餅撕下半塊,遞到侯寶嘴邊。
“大叔不吃,大叔不得意這甜食。”侯寶又將甜餅推了回去。
三人悄悄說著話時,隻見吏部尚書,內閣大臣楊榮帶著幾個禮部侍郎走了過來。
侯寶趕緊起身,走了過去躬身道,“楊大人,幾位大人,陛下累了,剛剛睡下。要不您幾位先回去?”
“陛下可是從太皇太後那裡回來?太皇太後怎麼樣了?”楊榮問道。
“是的。奴婢不知。”侯寶笑著說道。
其實楊榮本不用來,可他還是來了,不為其它,就為了能在皇帝麵前多露露臉,楊士奇走了,空出來的首輔位置一直懸而不決,所以楊榮最近心思又活泛開了。
楊榮心裡暗罵一句狗才,留下禮部擬定的先帝啟殯章程,心有不甘的走了。
侯寶心裡清楚,楊榮這些日子有事沒事就往皇爺身邊湊,八成是為了首輔的位子。
可皇爺和太皇太後那邊根本就沒選人的意思。
其實不是沒有中意的人選,而是朱祁鎮在考慮是否有必要留在內閣。一群文臣擔任內閣大臣,已經讓大明朝出現了文官集團,這樣下去文武之爭現象必然愈演愈烈,如果不是朱祁鎮這個穿越貨,曆史的走向可想而知。
“剛才誰來了?”就在侯寶想著事的時候,朱祁鎮及拉著布鞋走出了寢殿,問道。
侯寶腦袋一縮,趕緊回身小跑到皇帝身邊笑著說,“皇爺,您怎麼起來了?”
“朕問你呢,剛才誰來了?”朱祁鎮及拉著布鞋,一屁股坐在高大的門檻上,雲兒回到殿內,拿起一件外衣,輕輕披在朱祁鎮的身上。
“皇爺,剛才禮部尚書楊榮來了,聽說您歇息了,就把奏疏留給奴婢,回去了。”
侯寶遞過去禮部擬定的啟殯章程,朱祁鎮放在手裡,掂量了一下,斜眼看著侯寶道,“什麼時候你敢替朕擋著朕的臣子了?”
侯寶大驚,雙腿一彎撲通跪下,“皇爺饒命,奴婢也是看您累了,所以……”
“啪,啪,啪啪啪”,奏書被朱祁鎮反手拿在手裡,當成竹片,對著侯寶的臉就是一頓抽。
十幾個耳光下去,侯寶那白白嫩嫩的大臉盤子瞬間腫了起來,鼻血如注。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侯寶磕頭如搗蒜。
“來人,把這個不開眼的奴婢拉下去,杖責二十。給朕狠狠的打。”
其實朱祁鎮也知道侯寶是好心,可他敢私自接下朝臣呈給皇帝的奏疏,作為一個強勢帝王,這種事看似事小,實則事大。若不把這種事消滅在萌芽狀態,那日後,這幫奴婢就敢欺上瞞下,霍亂朝政。
朱祁鎮不得不狠心,曆朝曆代的宦官乾政的教訓,實在太沉重,太血腥了,代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