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解開了裹在蕭陽澈身上的紗布,肩膀有一個猙獰的傷口,傷口成圓形,當紗布被剝開,血液立即溢出傷口,順著他黝黑的皮膚流了下來。
“還好那沒有毒,否則你在劫難逃。”
蕭祈用布條按住他還在流血點傷口,另一隻手則幫他擦掉皮膚周圍的血跡。
接著他又移開布條,往上撒了止血的藥,還有一些金瘡藥。
血被止住後,蕭祈又將他包裹起來。
“嘶……”
蕭陽澈終於感受到了疼痛,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動了,還好霍小將軍及時趕到,不然這一箭穿的可是你的心口。”
蕭祈板起臉,隨後又將他扶著睡下。
“皇兄,你陪陪我。”
蕭陽澈任由蕭祁將他扶著睡下,哎,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夠亂來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他隻是皮肉之傷,但怎麼著也要養個半月,這手是不能亂動了。
他還沉浸在剛剛的噩夢當中,夢裡蕭祈那冷漠的眼神,就如同那些宮女太監一般,都將他當做賤種。
他太害怕了,他不想要這樣。
皇帝不待見他,皇後也不是他真正的娘親,他在這個世上已經無父無母,他原本已經裝作瀟灑的活了二十三年,可卻在被夢中的蕭祈厭惡後,徹底繃不住了。
他的眼淚滑落,念念叨叨的蕭祈怔愣住了。
他以為是自己太念叨,語氣太重了,才讓蕭陽澈流了淚,他趕忙道歉,還幫他擦拭眼淚。
“陪陪我。”
蕭陽澈用那隻受傷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眼裡滿是祈求。
蕭祈慌了神,答應他。
如今正是深夜,兩人隻好聊著白日的事情,直到蕭陽澈睡去,蕭祈才離開。
皇宮中,各處宮殿都已經熄了燈,唯獨四皇子的宮殿依然燈火通明。
他站在台上煩躁的踱步,台階下跪著一眾身著黑衣的人。
所穿的衣服和這幾日行事的人是一模一樣的,他們是四皇子培養的死侍,自小便被選拔跟隨在殿下身邊,隻要四皇子讓他們死,他們便能當場拔劍將自己捅個對穿。
前些日子他們被派發了刺殺七皇子的任務,隻是今日已經出去了第二批死侍了,卻依然沒有將七皇子殺死。
所謂事情事不過三,他們隻剩下一次機會,否則便容易引人耳目,從而懷疑到四皇子的頭上。
“我養你們有什麼用?這麼多人還殺不死一個人?還一個都沒回來,平時教你們的武功都當飯吃了?”
蕭峙氣急敗壞,他如今的麵容越發女氣,生起氣來的樣子如同吃醋的嬌娘,絲毫沒有任何壓迫性。
他的聲音也有些尖銳,落在死侍的耳朵裡,就好像一個無理取鬨的太監一樣。
死侍們繃著臉,他們也有些不理解,為何主子感覺像是變成了女人一般,長得是越來越柔軟了,聲音也越發尖細。
“你們死了嗎?不知道回本殿下的話嗎?”
四皇子氣的跑下台階,踢了一腳跪在最前麵的死侍。
死侍紋絲不動,他那一腳仿佛踢在了鋼筋鐵板上。
“嘶……滾,都滾!”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是那蕭陽澈還不死,你們就自己提頭來見!”
四皇子氣急敗壞,他好不容易讓人偷摸潛進營帳,在飯菜裡下了毒,原本是想在栽贓陷害給蕭祈,但沒想到他居然先一步的交給了大理寺,這樣他便不能隨意的潑臟水,不然大理寺就很容易查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