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便宜老爹病了!
很重。
從先農壇回來的路上,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得知消息後,朱見濟憂心忡忡。
想起了這九年歲月。
這九年來他對自己傾儘所有,東宮但有所求,必有所應,而當初為了讓自己入主東宮,他甚至放下身段去賄賂朝臣。
古往今來的帝王,誰會去做這樣的事?
唯有便宜老爹!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管朱見濟承不承認,九年的相處,自己內心已經把朱祁鈺當成了真正的父親。
現在他重病不醒,豈能不急。
這個年代得重病,哪怕有醫術卓然天下的禦醫診治,也可能一命嗚呼。
急奔乾清殿而去。
乾清殿外站了一堆的中樞大臣。
天子重病不醒,是影響國家根基的大事,朝堂中樞重臣紛紛齊聚乾清殿外,一則探望天子病情,另一方麵大家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不過作為大明長城,兵部尚書於謙已經有所動作。
兵部行文,讓邊關駐軍加強戒備。
又知會北鎮撫司鎮撫使朱驤,希望他能調動錦衣衛緹騎,和順天府配合,嚴防死守北京,謹防天子病重的消息被漠北細作探知。
同時加大夜禁力度。
眾人見太子朱見濟到了,紛紛跪下行禮。
朱見濟顧不得免禮回禮,讓戴義留在殿外,在興安的陪伴下徑自走入殿內,來到朱祁鈺的臥寢之中,杭皇後坐在床邊暗暗垂淚,而在房間的角落裡,三個太醫正在低頭討論。
太醫和宮女紛紛跪下。
朱見濟拉起杭皇後的手,急聲問道“娘,父皇怎麼樣了?”
杭皇後抹了一把眼淚,在兒子麵前,她要堅強,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溫柔的摸著朱見濟的頭,柔聲道“見濟你彆急,你父皇隻是累了,休養幾天就會好起來。”
朱見濟鼻頭一酸。
看著床上麵無血色的朱祁鈺,回頭問太醫,“陛下什麼症?”
一名須發皆白的垂垂老朽的太醫抬頭道“回殿下的話,陛下隻是積勞成疾,邪風入體,用過幾服湯藥,已有所好轉,隻要休養得當,不日便可痊愈,殿下不用憂心。”
有這麼簡單?
朱見濟當然不信,明顯太醫看自己還小,沒有說實話。
老朱這病很大概率是縱欲過度導致的。
這倒還行。
隻要湯藥有效,應該會醒過來,以後再慢慢休養便是。
不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老朱這一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主持朝政大局,他要是一直臥床的話,這就給了堡宗和投機集團機會。
也意味著要靠自己來應付堡宗的複辟野望和投機集團的造反了。
壓力很大。
畢竟麵對的都是官場老油條,是這個國家最頂尖的人精。
但又不得不挺身而出。
自己兩父子輸不得,輸的不僅僅是皇位,還有腦袋,在這一刻,朱見濟真正的覺得,自己和朱祁鈺是一脈相承生死與共的兩父子。
沉吟片刻,對興安道“你隨我來。”
興安愣了下。
看向杭皇後。
杭皇後終究是女流之輩,見兒子像小大人一樣,便欣慰的點頭,示意興安配合。
出了殿門。
朱見濟讓興安反手關上大門。
掃視了一眼眾臣,朝堂的中樞大臣,朱見濟大多不認識,他基本上沒去參加過大小朝會,當然,這並不重要。
拿捏著氣勢,將還稚嫩的聲音壓得有些低沉,緩緩的道“陛下已經醒了。”
便宜老爹病重,朱見濟也開心不起來,實際上從金刀出現後,朱見濟就已經收斂了放浪不羈的一麵,以成熟穩重的心態運籌帷幄。
彆說,這一深沉起來,還真有點太子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