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天色微微亮。
殺石亨是第四槍,朱見濟抬起槍管看了看,表麵沒有異常,但施辛他們的試驗數據不會錯,皸裂應該是由內到外。
這支槍管基本上廢了。
扛著槍來到午門前,重重的拍了拍,“警察,出來洗地了。”
皮這一下我很開心!
沒人回應。
估計值守宿衛的騰驤武驤四衛士卒都調到乾清殿那邊去了。
所以剛才一直沒人過來。
正思忖間,身後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朱永縱馬狂奔而來。
朱見濟走出城門洞,對勒停戰馬的朱永笑道“正陽門那邊平定了?”
朱永見太子殿下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基本殲滅,投降被俘虜的約莫七百人左右,好像徐有貞也被俘了。”
殺的夠狠。
石亨的三千多叛兵,戰損超過了四分之三。
又問道“殿下,石亨呢?”
朱見濟指了指牆角。
對朱永道“先彆管,你立即返回正陽門,率兵去支持乾清殿。”
乾清殿那邊打得很慘烈。
朱永大感意外,“是殿下殺了石亨?”
那可是武清侯石亨。
有一說一,朱永自認沙場廝殺不會輸給石亨,但前提是當下,朱永真年輕,石亨卻已知天命的年紀,真要同齡,朱永並無勝算。
太子殿下竟然能手刃石亨,不可思議。
朱永抬起槍吹了吹槍管,尾巴翹了起來,頗為嘚瑟,“小菜一碟。”
說話間,朱驤匆匆趕到。
朱永立即按照朱見濟的旨意,去正陽門彙合盧忠、興安,領兵疾馳乾清殿,朱驤受了傷,則帶著幸存的北鎮撫司心腹緹騎,拱衛著朱見濟隨後趕往乾清殿。
朱見濟趕到時,戰事已落幕。
一片狼藉。
到處都是屍首,血流遍地腥味刺鼻。
造反的騰驤武驤四衛被殲滅大半,被俘士卒卸甲解兵之後,源源不斷的押送出皇宮,郝義負責清掃戰場,朱永和盧忠則候在東暖閣前。
朱見濟走過去,問道“劉永誠呢?”
“死了!”
回答的不是朱永和盧忠。
是朱祁鈺。
臉色慘白的從東暖閣走出來,腳步輕飄,看見兒子來了,朱祁鈺浮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小兔崽子,長本事了!”
話裡驕傲,自豪,也有責備之意。
一想到寶貝兒子年紀輕輕,卻要正陽門獨扛大梁,朱祁鈺心裡紮心的難受。
小兔崽子,就算知道石亨要造反,也沒必要一個人撐,你可以……可以……可以……嗯,朱祁鈺忽然發覺,兒子沒兵沒權,好像彆無他法。
朱見濟不屑的撇嘴,“老朱你說話要摸著良心哈,要不是我未雨綢繆,又親自上陣浴血殺敵,咱一家三口這會兒都在和太祖太宗一起吃團圓飯了。”
朱祁鈺唇角的胡子翹了翹。
差點沒氣出腦血栓。
小兔崽子,危機才剛過去就故態複萌,朱永和興安不是說小兔崽子變了個人,成熟穩重又能拿捏上位者的氣度風範嗎。
怎麼還是這副德行。
揮揮手,“隨我進來。”
轉身對興安道“傳朕旨意,今日罷朝。”
朱見濟將東風狙擊槍交給興安,跟在朱祁鈺屁股後麵,喋喋不休,“老朱你痊愈了,又生龍活虎了?不會是回光返照吧?我得不得黑發人送白發人?”
朱祁鈺猛然一個踉蹌。
捂住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