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兩父子回到東暖閣,朱祁鈺坐下,看著往軟塌上躺的朱見濟道“說說,關於今天大朝會你有什麼感想。”
朱見濟一屁股翻身坐起,神情便秘,“這幾天教坊司的人沒來吧?”
萬一老朱在這上麵顛鸞倒鳳過,彆扭。
朱祁鈺一臉黑線。
兔崽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心虛的道“朕現在不召教坊司中人了。”
朱見濟盯著朱祁鈺。
朱祁鈺惱羞成怒,“朕問你呐!”
朱見濟不屑的哼了聲。
騙得了我?
平時和自己聊天,老朱都是用“老子”、“我”,這會兒一緊張,下意識的自稱“朕”了。
看來還得扁整扁整教坊司。
往軟塌上一趟,翹起二郎腿,轉動著腳丫子,“說實話,我真沒看出有多嚴峻的局勢,我看臣子們很支持你的啊。”
朱祁鈺“……”
是自己期望太高了。
想來也是,兒子才十歲,哪看得透朝堂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
沒好氣的道“你難道沒看出來,今天文臣對咱們父子的支持,是因為一種默契的交換,否則於謙和陳循會給人給錢?”
朱見濟懵了,“你們有什麼交易。”
老子全程圍觀,怎麼沒看見?
朱祁鈺打起精神,現在是教授兒子帝王心術的好機會,道“方瑛封侯,這是必須的事情,否則會寒涼天下將士的心,所以我不僅給他封侯,還將他的歲祿超過規製的三百石,說直白點,就是千金買馬骨,這一點,文臣們心知肚明,不管他們有多想掌控兵權,但於謙作為文臣泰鬥,豈會糊塗,知道平亂和鎮北還需要方瑛這樣的人。”
朱見濟來了興趣,“然後呢?”
朱祁鈺一見兒子上道,頓覺舒爽,大部分人都有好為人師的心理,尤其在妻兒麵前,更能彰顯自己的優秀,笑道“陳友和梁珤什麼都沒撈到,陳友甚至封爵都沒有。按理來說,給梁珤封個國公也行,既能惡心方瑛,又能壓製文臣,但當下咱們還得倚重文臣,所以隻能犧牲武將和勳貴集團。”
朱見濟若有所思,“所以這兩人隻得了鈔幣賞賜?”
朱祁鈺點頭,“如此打壓武將,我再提太子幼軍的事情,那些文臣見到了我的誠意,自然也就禮尚往來了。”
朱見濟恍然大悟。
難怪……
難怪今天朝堂一片祥和。
原來這就是平衡點。
帝王心術……
真他媽博大精深。
就自己這水平,沒有老朱點撥確實看不透裡麵的門道,所以先彆急著章國,安心的當個太子,躺平啃老,從老朱身上學個八九不離十,再去提什麼盛世中華的理想。
門外小太監碎步而入,“陛下,湖廣承宣布政使司右布政使白圭侯召。”
朱祁鈺起身,走到軟塌邊拍了拍朱見濟的腳丫,“走,吃飯。”
和你未來老丈人一家。
白圭明日離京任職,阮氏會晚幾天,等宗正寺那邊辦完相關流程,白鯉入住坤寧宮,跟隨杭皇後學習皇家禮儀,之後,阮氏才會去湖廣陪白圭。
今日給白圭餞行。
當然,也有政治任務交給他。
兩家六口。
一桌豐盛飯菜。
朱祁鈺和白圭淺斟慢飲,杭皇後和阮氏一邊吃一邊聊天,阮氏略有拘謹。
朱見濟口扒了,輕輕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白鯉也放下筷子,“我也吃好了。”
朱祁鈺唔了聲,“見濟,帶白鯉去東暖閣坐坐吧。”
朱見濟萬般不願,自己和白鯉就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和她在一起不為難我麼,轉念一想,咱是太子,得有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