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眾人出東暖閣後,朱祁鈺臉有戚戚,“兒子,咱父子倆真要禦駕親征?”
不是小事啊。
彆鬨個皇兄那樣的土木堡出來,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朱見濟嗬嗬一笑。
論官鬥,老子確實不如大明這群精明的讀書人。
但老子不要臉啊。
而且還不講規矩。
大明的讀書人怕水太涼,如於謙、王艮這般的實在太少,江淵、胡濙、陳循這些人難道不怕死,不怕死沒關係,我讓他們去死就行了。
老子不是朱祁鈺。
為了兵權,仁厚可以丟垃圾桶。
現在杭敏任職兵部尚書。
但有卵用。
團營和親軍二十六衛,不是你當了兵部尚書就調得動的,有道是尚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些將領能用一堆理由讓杭敏當個光杆司令。
所以還得讓於少保再犧牲犧牲。
對便宜老爹嗬嗬笑道“禦駕親征個屁,就咱父子倆這水準連朱驤都不如,千裡送人頭麼,嫌大明有一個土木堡還不夠恥辱?”
朱祁鈺一臉黑線,音量提高了,“兔崽子你什麼意思?”
朱見濟笑道“老朱你吼我個錘子啊,等著便是,放心,方瑛、梁珤和陳友他們,打不到北京城來,為了活命,你的那些個七卿豈會坐以待斃。”
又道“我回東宮了。”
朱祁鈺目瞪口呆,看著兔崽子的背影,恍然過來,怒道“兔崽子,敢和老子這麼說話,你是老子還是老子是老子?”
真是個沒大沒小。
旋即又笑樂起來。
對興安道“把堪輿圖拿來。”
坐在角落裡的史官魏南風唰唰唰揮毫潑墨上曰禦駕乎。太子濟言征屁,千裡送人頭,不亦土木堡乎。上曰頑子何意。太子濟回咆哮於吾,何用?侯之即知。上怒孰是老子?尋笑而視圖。
朱見濟出了東暖閣,對候在殿外的於謙道“少保,走走?”
不待於謙回答,徑自走向東宮。
於謙隻好跟上。
朱見濟對身後的戴義道“你退後一些。”
戴義不敢怠慢,和太子殿下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於謙心裡疑惑。
他已經致仕,太子殿下還要和他談什麼?
卻聽得朱見濟道“少保乃是我大明長城,但少保也是個讀書人,想把兵權留在兵部,這個出發點,孤可以理解,但不接受。”
於謙有點無奈,果然還是個孩子,說話如此直白的麼。
道“臣願聞其詳。”
朱見濟道“太祖設五軍都督府,太宗立三大營,都是以武力護國之邊境,後有內閣出現,如今閣部並重,說句難聽點的話,正常時態下,坐在奉天殿的那位哪怕是個傻子,大明幾十年內也出不了岔子,因為皇權漸漸被架空了。”
於謙愣住。
太子殿下才十歲,看問題如此透徹且深刻?
難以相信。
但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太子殿下說的就是事實,現在大明的朝堂架構,哪怕天子二十年不上朝,國家依然可以正常運轉。
內閣和六部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妥妥帖帖。
且皇帝還不用擔心臣子篡位。
思忖了片刻,道“可當下局勢,微臣也不知道如何破局,非是臣不忠,實在是臣不願宣宗陛下的正統血脈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