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日去了一趟翰林院,讓國史館那邊安排今日魏南風當值。
就是怕老朱篡改。
魏南風骨氣剛正,要想讓他篡改記錄的史料,砍他腦袋都沒用。
便宜老爹也不會如此暴虐。
朱祁鈺拗不過兒子。
隻得起身,“走罷,走罷,你先回東宮繼續讀書,時間還早,南宮那邊,老子能解決,保證讓你滿意。”
朱見濟嗬嗬,“我怕你過去一頓酒喝下來,又要哭著說相煎何太急了。”
又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逼殺孫太後前,便宜老爹去了次南宮。
然後就不想殺堡宗了。
後來又去了兩次南宮,兩次都喝酒了,被朱祁鎮一陣花言巧語糊弄得不知姓啥,借著到東宮查視太子學業的借口,流著貓尿說見濟啊,你是老子唯一的兒子,所以不知手足之情,你要平南宮,道理是這個道理,但老子作為他的親弟弟,總會想起曹子建的相煎何太急……
仁厚得讓人無語。
話說回來,朱祁鈺仁厚是個原因,朱祁鎮太心機才是主因。
畢竟留學期間,能把也先的妹妹給睡了。
這人格魅力……
純粹就是個掛逼!
可惜,無論朱祁鎮的人格魅力有多強,老子都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之前不殺,是為了老朱。
順便將計就計,從於謙手上拿回兵權。
現在於謙致仕,儘管兵權還沒有真正落實下來,但留著堡宗也沒用了。
總不能在爭奪兵權中,讓投機勢力再次擁護他複辟吧。
老子能瞎忙麼。
不能。
所以堡宗該退出曆史舞台了。
之後自己就真的可以躺平啃老——便宜老爹的帝王心術玩得不錯,又有皇權在手,再有杭敏、杭昱和唐興這等外戚幫助,真正掌控兵權,隻是個時間問題。
如此一來,自己就可以全力去搞入門步槍,好像叫米涅步槍來著?
沒什麼印象了。
朱見濟有點飄,官鬥弄不贏朝堂那群狐狸,帝王心術也還沒學到皮毛,但老子有豐富的不要臉的經驗啊!
而且不講武德!
仁宣之治後,儒學回歸了。
大明這群讀書人要臉。
當然,讀書人一直是要臉的人群,講究個忠孝禮儀信廉恥,這是傳統美德,君王也需要這個儒家內核來統治天下。
所以和他們鬥,隻要你不要臉,又不講武德,必然搶占先機。
朱祁鈺對門外的太監和金瓜護衛道“擺駕,南宮。”
想了想,補充道“備酒。”
門外的小太監心裡一跳,不敢抬頭,低聲道“陛下……要特製的麼?”
朱祁鈺沒好氣的道“朕要和皇兄對酌。”
拿什麼鴆酒。
陳友、方瑛等人的叛亂還沒平定,現在殺堡宗,豈非說明自己兩父子心虛,以後再有人造反,就能拿這個說事。
所以兒子要殺堡宗,可以殺。
等平亂之後。
尋個合適的借口和合適的時機,讓堡宗體麵的去見孫太後。
說到底,朱祁鈺顧忌太多。
哪怕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愛惜羽毛。
朱見濟唯有嗬嗬。
便宜老爹的明君執念真深,和當年的太宗一樣,憋足勁的要證明登基的合法、合理和政治正確性。
也行。
便宜老爹的這個心願,老子幫你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