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朱見濟道“今日請少保來東暖閣,其實就一件事,希望少保能多教教杭敏杭尚書,主要是近來京畿有人不太安分,可能會有意外狀況發生,到時候需要親軍二十六衛出動。”
於謙道“微臣已經致仕,不掌兵部了。”
他知道菜廟的事。
致仕後,他整日裡看書寫字釣魚種花遛鳥,朝堂大事知曉,但他又不是錦衣衛,哪知道有人會為了堡宗要進行最後一搏。
當然,猜到了。
又道“調動親軍二十六衛,杭敏和劉珝兩位兵部尚書分內事而已,殿下此言,著實讓微臣不知道如何回複,難道殿下還認為,微臣在暗中掌控兵權嗎?”
朱見濟笑眯眯的,“親軍二十六衛去涿州平叛後,遲遲不歸,這不是少保的意思?”
於謙斬釘截鐵,“不是!”
我於謙何人。
豈能做出這等威脅大明皇室的叛逆之舉來。
朱見濟將信將疑。
其實換成其他人,朱見濟屁都不信,畢竟天子多疑這樣的優良傳統,朱見濟還是要繼承下來,但說這話的是於謙,可以信一半。
也不繞圈子了,直接說道“親軍二十六衛滯留涿州的事情暫且不提,等以後查明,孤會讓幕後之人承受君王之怒。”
頓了下,道“錦衣衛發現有可疑人士陸續進入京畿。”
於謙恍然大悟,“有人要劫走上皇?”
朱見濟點頭,“估計是這個意思。”
於謙蹙眉沉思了一陣,問道“殿下怎麼看?”
朱見濟笑眯眯的“我大明太祖開國,國運昌盛,太宗五征漠北,南平交趾,可謂盛世之風,至仁宣之治,依然欣欣向榮,縱然咱那位上皇的土木堡之舉有宋之徽欽二帝靖難遺風,但父皇勵精圖治仁厚施政,國力中興,可若是上皇離京,另立天下,大明能承受此等浩劫嗎?”
於謙沉默不語。
他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不能讓上皇離京。
可上皇不離京,就得死。
於謙怎麼選擇?
朱見濟收斂笑意,盯著於謙,道“孤知道於少保之忠誠,但愚忠不可取,敢問於少保一句,是這天下的億萬黎民重要,還是堡宗他一人的性命重要?”
於謙不知如何回答。
其實他心裡有答案。
什麼重要?
當然是黎民更重要,如果上皇離京,唯一的出路是去南方,先建立個小朝廷,然後進取南京,和北京分庭抗禮。
如此一來……
大明如墜深淵。
朱見濟沒有逼於謙立即表態,於謙的不說話其實就是答案了。
道“估摸著要不了幾日,就會有一場變動,中樞六部少不了有人要跳出來,待得平息之後,還請於少保重新入仕輔佐父皇。”
當然不可能是兵部尚書了。
但什麼工部尚書、禮部尚書還是可以的。
於謙深呼吸一口氣,“微臣遵旨。”
不需要猶豫了。
億萬百姓和一個上皇,孰輕孰重,於謙豈能不知,作為一手將大明從深淵裡拉出來的臣子,於謙絕對不能容忍上皇再一次將大明推入深淵。
複辟,於謙可以作壁上觀。
但另立朝廷置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超出了於謙的底線。
於謙起身,“微臣告退。”
朱見濟看著於謙的背影,心裡那個涼爽啊。
於謙還是那個於謙。
奪門之變作壁上觀,可以理解,也能接受。
但國家危難之際,他還是會挺身而出。
大明長城,他當得起!
兵權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就看盧忠的錦衣衛,能不能挖到有效線索,另外,朱見濟有點不解,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盤?
要到南方去另立朝廷,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需要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