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馬車內並無聲音。
朱見濟看了看天色,估計今夜要加班加點的請堡宗駕崩了,這時已經夜幕降臨,回頭對郝義道“著人準備火把。”
今夜會是個不眠之夜。
給堡宗點時間,畢竟從馬車裡拉出來,結果是個哭得眼淚鼻涕一塌糊塗的爛泥,有損我老朱家的天家形象。
再怎麼著,該有的體麵得有。
看向許彬,微微搖頭,“許侍郎,這一次你們布局占據主動優勢,孤隻是被動應對,知道你們為何還是輸了麼?”
許彬暗暗凜然。
就太子殿下這說話和態度,不能把他當十歲娃娃看待。
哪家的十歲娃娃能如此成熟?
道“我隻是疑惑,殿下為何不顧陛下安危而死盯著洪慶宮。”
朱見濟嗯了聲,“確實,你們考慮的很周密,反正要在京畿乾一番大事,不如趁機刺殺一下老朱,萬一成功了呢,就算不成功,也能吸引皇城兵馬的注意力,方便你們更好的轉移堡宗。”
頓了一下,“可孤為何要擔心老朱?”
沒必要啊。
既然護衛千戶李瑉發現了刺客,以乾清殿那邊的金瓜護衛兵力,根本不用自己擔心,天子是那麼好刺殺的麼。
那也太不把皇宮護衛當回事了。
許彬道“就算陛下無恙,聲為人子,太子殿下也理應第一時間儘孝膝下。”
朱見濟不屑一顧,“迂腐。”
這是你們儒家思想,但我受過的教育,雖然也尊崇仁義禮智信孝悌忠勇廉這些傳統美德,但不迂腐拘泥。
所謂的孝,是便宜老爹沒事,也要在他麵前嚎幾嗓子表達孝心?
毫無意義。
就如平常那般和老朱相處無間,這是最好的父子之情,如果天家父子隨時都要見麵下跪,處處說話尊禮守製,將漸漸的隻剩君臣之情。
哪有父子情。
天子和太子,終究都是人,就應該像正常父子相處,彼此才能活得真實而自由。
而幫老朱承擔起肩頭上的責任,這就是最大的孝道。
許彬對太子的言辭也不屑一顧。
更不想和一個直呼其父名諱自稱老子的“不孝子”爭辯孝道,問道“倒是好奇,殿下為何會第一時間去往洪慶宮?”
如果不是第一時間去了洪慶宮,反應不可能這麼快。
朱見濟不介意讓許彬死個明白,笑道“其實你們占儘了優勢,可惜要畫蛇添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劫走堡宗就算了,還想殺了於謙嫁禍給我們父子,又想刺殺老朱引起朝堂動亂,方便你們在南方反攻北方,殊不知,做得越多,破綻越多。”
許彬不解,“哪來的破綻?”
朱見濟緩緩的道“刺殺於謙,確實沒有破綻,但沒有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以於謙在大明的聲望和地位,誰最想殺他?”
“所以於謙遇刺,我就知道你們動手了。”
“刺殺老朱,雖然你們心存僥幸,但孤知道絕對不可能成功,所以乾清殿那邊的動亂,隻可能是調虎離山吸引注意力。”
“而真正的破綻,在你挖的地道。”
許彬訝然不解,“土方運送絕對沒有任何人發現,錦衣衛根本沒想到我一個禮部侍郎會在自家後院挖一條通往洪慶宮的地道。”
朱見濟問道“挖了幾年?”
許彬,“九年。”
朱見濟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自己從地道追過來的時候,發現了好幾具腐朽了的屍首,許彬有這毅力做什麼不能成功,非得自尋死路。
道“九年之前就在謀劃今日?”
不得不佩服。
許彬冷笑一聲,“太子殿下不用費儘心機套我的話了,雖然我是禮部侍郎,位高權重,就算我知道京畿中的同道中人,我也不會出賣他們,何況我並不知道。”
朱見濟心中一驚,從許彬的話中發現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