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濟嗯了聲,“所以我這邊人手不足,得把你視為禁臠的錦衣衛再調撥一個千戶所給我,嗯,我比較欣賞那個指揮同知莊北。”
莊北年輕有為。
朱祁鈺揮手,“你做夢,錦衣衛在京畿的千戶除前、後、左、中、右心五所外,其他千戶所不多,已經把最精銳的拱照所給你了,你還想怎樣,難道想要核心五所?”
朱見濟嘿嘿一笑,“莊北負責的從六所中的中後所,位置不錯,靠近南薰坊,可以調配給我,而且朱馬兒對中後所的千戶莊重也讚譽有加。”
莊北和莊重是親生手足。
朱祁鈺一臉無語,“老子真的懷疑你是不是想篡位了。”
錦衣衛屬於天子禁臠。
如果太子拿到了錦衣衛指揮僉事朱驤、指揮通知莊北,又有兩個精銳千戶所,很有可能就此滲透,把錦衣衛變成東宮的錦衣衛。
朱見濟啊了一聲,“我真要篡位,也是沒辦法啊,偶像,你選的嘛!”
唐氏外戚坐大。
老子不得給自己準備點後路?
東宮幼軍負責沙場。
錦衣衛負責眼線耳目和充當屠刀的角色,這樣操作下來,唐氏外戚根本不足為患了。
朱祁鈺沉吟半晌,“給你罷。”
對興安道“秘宣錦衣衛指揮同知莊北,讓他去一趟太子東宮。”
興安去傳旨。
朱祁鈺歎了口氣,“成敬死了,興安老了,兔崽子你又整日裡忙軍器監的事情,現在朕身邊也沒幾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了。”
朱見濟有些黯然。
振奮精神,道“我大婚的事情,定奪下來沒?”
朱祁鈺道“原定八月,中秋後第三日。”
朱見濟搖頭,“提前!”
唐氏外戚坐大,文官集團沆瀣一氣,白圭被罷,天子太子鬨僵,在這一係列事件下,自己娶一個罪臣之後,能加速唐氏外戚的野心膨脹。
關鍵是……
有點心疼白鯉。
母後說,白鯉從知道白圭被彈劾後,就沒睡個安穩覺了,也沒哭,但短短兩三天,就削瘦了許多,患得患失的很。
既擔心她爹,又擔心她被廢儲妃之位。
主要是害怕被送去教坊司——當然,這種可能不存在,好歹也曾是太子儲妃,哪可能送去教坊司,再差也是送尼姑庵去。
所以趕緊成婚,讓白鯉安心。
這是男人該有的擔當。
也能讓白圭更忠心。
朱祁鈺嗯了聲,“我讓你母後操持,最遲盛夏時節成婚,何如?”
朱見濟嗯了聲。
忽然提高音量,大聲道“老朱,你說話要憑良心,當年石亨動亂,是誰逆轉山河定乾坤,救了咱一家老小的命,是我這個太子!當年方瑛、沈煜動亂,又是誰運籌帷幄平匪患,是我這個太子!沒有我,你早駕崩了,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我這個太子沒禮態,你這是過河拆橋!”
一拍桌子,掉頭走了。
端的是瀟灑。
朱祁鈺愣了好一會兒,血壓飆升隻覺頭暈眼花,還好恍然間醒悟過來,兔崽子是怕隔牆有耳,故意表演給外人看的——守在東暖閣外的金瓜護衛,肯定有嘴不嚴的。
要不然自己和兒子之間鬨矛盾的事情,怎麼一夜之間滿堂文武就知道了。
也怒了。
起身,把桌子上的硯台往朱見濟屁股後一丟,“過過河拆橋又怎麼了?!給朕滾回東宮,半月之內不準踏出東宮一步!”
心裡賊笑個不停。
演戲?
老子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