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小心翼翼,“殿下說他要陪太子妃彈琴,不過來。”
朱祁鈺仰天長歎,“他不知道今天朝堂發生的事情麼?”
舒良道“應是知曉的,東宮屬官都過去了。”
朱祁鈺一臉無奈,“那他還有時間談情說愛,現在才想起培養感情,早乾啥起了,白鯉在坤寧宮呆了幾年,兔崽子何曾想過找她一起彈琴聊天?”
舒良不敢妄議。
他雖然也是老內侍了,但地位不如興安,和太子、陛下的關係也不如興安親近,當初興安死後,陛下很是傷心,竟然罷朝一日,而太子殿下,更是把興安的後事安排得妥妥當當,連興安的侄兒都得到了恩蔭。
興安的侄兒興旺,如今是金瓜護衛百戶。
就在乾清殿當值。
朱祁鈺嗯了聲,“於謙應該也過去了。”
於謙雖然是刑部尚書,但權兼了東宮詹事府詹事,朝中無論發生什麼大事,於謙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東宮。
罷了罷了,老子過去一趟!
真是太子不急皇帝急。
現在黃河出了個獨臂石人,這特麼和曆史上的獨眼石人如出一轍,擺明了是要往太子身上潑臟水,推動換儲。
雖然早預料到了這一出。
但茲事體大。
不容有失。
兔崽子竟然心大到不來乾清殿找自己商議,真是個讓人寒心。
老子的皇位就這麼不香?
朱祁鈺到了東宮,示意東宮侍衛和宮女太監不得稟告,他要悄悄進去,看看太子和白鯉是不是真的在彈琴。
結果走進文華殿一看,鼻子都氣歪了!
兒子竟然在給兒媳婦按摩肩膀!
夫綱不振啊。
看見朱祁鈺來了,白鯉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朱見濟背對著門口,不知道朱祁鈺來了,見狀樂道“這不吃力?床上的時候你可吃力了。”
白鯉臉色緋紅,顧不得提醒丈夫,急忙行禮,“見過陛下。”
朱見濟啊了一聲。
心思電轉,“昨晚按摩得我手都酸了。”
假裝不經意休息甩手,然後回頭看著朱祁鈺,“喲,父皇來啦。”
朱祁鈺尷尬,咳嗽幾聲,“要不,我走?”
白鯉急忙退下。
朱見濟道“我知道老朱你來乾啥,不是說過了麼,莊北早就得知消息,唐氏外戚要在趁天災搞事,現在陝西出現旱災,那麼能搞事的方案隻有黃河石人,剛才於謙和東宮屬官已經說了朝堂上的事情,老朱你的表演堪稱奧斯卡影帝,接下來就看呂原和莊北兩兄弟的表演罷。”
朱祁鈺“奧斯卡影帝?”
什麼玩意兒。
朱見濟也沒解釋嘴瓢說錯了話,繼續道“其實我一直擔心,唐氏外戚一直拖著不動,我在山西的布局也不好發動,這樣會坑苦災民,現在黃河石人出現了,我反倒鬆了口氣,至少這樣,災民不會餓死,呂原會立即在山西開始大力賑災。”
朱祁鈺道“萬一唐氏外戚真弄個災民造反怎麼辦?”
朱見濟哈哈一笑,“最好如此!”
唐氏外戚真能在山西一手遮天?
想多了。
坐鎮山西的呂原,加上莊北、莊重,以及山西本地的錦衣衛是吃素的麼。
山西都司的官員不會那麼蠢。
笑道“放心吧老朱,估計在下一個大朝會前後,山西那邊的消息就傳回來了,隻要我一得到消息,立即在大朝會上收拾唐氏外戚!”
咱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說了要收拾他,就肯定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