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於謙老邁,知悉太子來訪,急忙出門相迎,在兒子於冕和女婿朱驥的陪伴下,來到大門前,請朱見濟兩口子入內。
兵部尚書府一派歡欣。
尤其於冕和朱驥,他們懸掛在心裡十幾年的石頭,終於落下去了。
早些年,於謙獨掌兵部大權。
於冕和朱驥從不敢利用於謙的聲望和地位謀私,因為這兩個後輩清楚盛極而衰的道理,況且於謙也不允許他倆這麼做。
再者,於冕在五軍都督府,朱驥在錦衣衛。
日子都過得不錯。
於謙對他倆的教育也沒疏忽過,所以兩人很明白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
隨著石亨動亂,於謙作壁上觀。
這兩後輩心裡有點慌。
這些年一直在擔驚受怕,總覺得於家人要不得善終。
之前一段日子,於謙請辭。
陛下說太子殿下回來再議。
兩人心裡更慌。
自福建建文餘孽動亂後,於謙一直在外任職,後來太子殿下清除了唐氏外戚又打壓文官集團,重新起用於謙為兵部尚書,看起來於謙和朱家兩父子之間的隔閡已經過去。
但鬼知道會不會被秋後算賬。
陛下對於謙的請辭不允,這兩個後輩就本能的以為陛下是要動手了。
結果今天太子殿下親自登門。
而且還帶著有身孕的太子妃白鯉!
好消息。
這至少說明了太子殿下對於謙不會有什麼不滿,否則就不會帶著太子妃一起來兵部尚書府。
落座。
太子妃白鯉身份尊貴,但終究是女性,所以被於冕的妻子董氏請到偏堂,作為皇室女性代言人,白鯉對於府上下的女眷表達了親切的慰問。
於謙、於冕、朱驥三人則在正廳陪朱見濟。
朱見濟慢慢的喝了口茶,先看了一眼於冕,笑眯眯的問於謙“於康呢?”
於康是於謙的養子。
於謙笑道“於康這孩子,喜歡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十幾年前又信道,跑去煉丹了一段日子,以為可以煉出什麼長生不老藥,結果無疾而終,在府上混跡了幾年,被微臣罵怕了,正好遇見工部的工科院招募煉丹人士,於康便去了工科院,也算有個薪俸,能養家糊口。”
朱見濟樂了,“於少保對家人,還是不要太苛刻了。”
於謙笑而不語。
能不苛刻?
站在他這個位置,如果不嚴加管束家人,很可能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朱見濟又道“既然於康懂煉丹之術,也算是人才,而且於少保教育出來的,孤用著也放心,明日孤正好要去一趟工科院,到時候給於康安排個好差事。”
於謙剛想替於康拒絕,就被朱見濟懟了回去,“於少保不想,是懼怕閒言碎語,可於少保有沒有想過於康想不想,再者,孤也不是看於少保的麵子,而是要看於康是否有能力勝任,此事不容再提!”
於謙隻得作罷。
朱見濟又看向於冕,“聽說你今年跟隨朱永在漠北立下了戰功,朱永寫回京畿的戰報,對你讚譽有加,說你在軍事方麵頗有於少保之風,陛下已經決意重用你,大概要不了幾日,你便要擢升為都督僉事,去北方配合趙輔鎮守邊城了。”
這不是臨時起意。
於冕跟隨朱永在漠北戰事中,表現確實優秀,和他早些年在五軍都督府毫無名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