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斌“於少保?”
朱見濟道“於少保在幼軍營中,會和王越一起出軍渡河,渡河的船隻,在謝晚的操持下,已經運送過來了,當然,主要還是搭橋。”
頓了一下,“所以真正的全軍出擊,大概要下午時分,畢竟搭橋需要半日時間。”
朱見濟上前一步,越過韓斌。
南岸所有的遼東鐵騎士卒,全部定定的看著這位身穿白色盔甲的太子殿下,眼神說不上尊敬,甚至有點怨恨。
心理和韓斌一樣。
朱見濟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撫他們,最後,隻大聲的說了句“女真之患,終於今日,而諸位以及壯烈殉國在白河河道裡的遼東兒郎們,就是首功之日,得勝歸去之時,便是諸位祭奠袍澤、享受軍功之日,自今後後,遼東鐵騎,便是我大明之盾!”
這話還行。
遼東鐵騎那些兒郎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但神情依然悲懣。
這一戰,死了太多袍澤了。
韓斌哈哈大笑一聲,大聲道“兒郎們,難道我們駐守遼東,就是為了和幼軍爭一個身份麼,不是的,我們駐守遼東的本意,就是防止女真南下啊,今次戰事,有沒有幼軍,我等不一樣得舍身赴死一戰麼,何怨之有?”
眾人山呼“大明萬歲!”
韓斌有些熱淚盈眶。
大明啊……
我已為你傾儘所有。
朱見濟也是熱血沸騰,在遼東鐵騎安靜下來後,大喊一聲,“接下來,諸位就請看幼軍是如何為我遼東兒郎複仇的!”
頓了一下,“殺!”
聲音未落,遠處忽然傳來炮響。
所有人齊齊轉頭看向那邊。
是幼軍!
幼軍終於發動渡河的總攻了!
但是遼東鐵騎上下還是疑惑不解,一個月前,幼軍乘著士氣高昂前來,尚且不敢渡河,經曆了一個月的對峙,士氣應該低落至極才是。
為何現在敢渡河了。
這是不是有點找死的嫌疑?
但接下來的炮聲,打消了大家的疑惑,隻聽得火炮轟鳴聲之聲,宛若春雷滾滾,密密麻麻根本聽不出來有多少門火炮在齊射。
整個天地之間,都隻有火炮的轟鳴聲和炮彈落地的炸裂聲。
朱見濟對韓斌道“是不是在疑惑,有如此強大的火炮,為何要選擇拖延一個月?其實是有原因的,這一個月可以把龍象營的東風步槍耗費掉五成以上,再和幼軍一場廝殺下來,就算李古納哈逃掉了,他的龍象營也無法使用東風步槍,而沒了東風步槍,又是傾儘全族之力打造,孤實在想不出龍象營還有多少弓弩和刀劍,這樣就算李古納哈向西逃竄,遇到戰力偏低的大雪鐵騎,也隻有被屠戮的份,最終達到全殲女真有生軍事力量的戰略目標。”
韓斌恍然,又疑惑不解,“是因為這幾場大雨?”
如果是大雨可以破壞東風步槍,幼軍不一樣要麵對這個影響?
朱見濟道“是的,幼軍的東風步槍是新式的,大雨對新式東風步槍也有影響,但沒老式的那麼大,基本上可以忽視。”
韓斌懂了。
深深的歎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古納哈這是被他自己的野心耗死了!”
沒有大明的國家體量,想玩東風火器?
自己就把自己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