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五軍都督府和親軍二十六衛的指揮使們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知道韓斌要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魄力。
彭時道“此戰中,為了確保為幼軍製造戰機,遼東鐵騎傷亡近萬人,沒有一個逃兵,明知出戰便凶多吉少,遼東鐵騎的兒郎們依然義無反顧的在第二日走上戰場,跨上戰馬,然後義無反顧的迎著女真鐵騎衝向白河河道,廝殺、殉國!”
乾清殿所有人都沉默了。
僅僅是想一下那畫麵無數盔甲鮮明的兒郎,身騎戰馬,迎著密密麻麻渡河的女真鐵騎,義無反顧的縱馬衝入白河,鐵蹄沉重,河水飛揚,寒光倒映河麵,天地之間一派蕭殺。
拔刀,廝殺。
血花飛舞。
戰馬悲鳴。
最終都隨著那白河河水東市逝去。
無數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朱見濟睜開眼,緩緩的道“兵部、戶部,要重恤遼東都司!”
於謙和陳循領命。
朱祁鈺道“韓斌可總領遼東都司,和即將成立的東北都司,諸位卿家以為何?”
眾臣行禮,“陛下聖明。”
韓斌這用他和麾下上萬兒郎的性命換來的功勞,沒人敢搶。
否則就是和大明所有武將為敵。
彭時繼續道“再說幼軍這邊,經過一月對峙,消耗了女真龍象營大量彈藥,同時天眷我大明,這一月中下了兩場大雨,又陰雨纏綿了幾日,幼軍出擊之日,又恰逢細雨,在如此形勢下,女真龍象營的東風步槍報廢率奇高,但這並不是幼軍摧枯拉朽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我大明幼軍的火器,已經領先了龍象營的東風火器一兩個階次!”
在站在坐的群臣,其實除了工部,沒人對東風火器有太多了解,聞言都有些不解,農部尚書林聰道“還請彭侍郎為我等釋疑。”
彭侍郎道“此戰,幼軍所配之東風步槍,可以無視大雨對步槍本身和彈藥帶來的影響,基本上不存在戰力降低的情況,另外,幼軍又準備了大殺器,在鷹走峽一戰中大放過異彩的東風迫擊炮,幼軍共有五百門,彈藥上萬發,另有火力重炮十門,另有東風輕機槍兩百五十門,兩百五十門輕機槍,幾乎相當於兩萬支東風步槍齊射!僅僅是這火力,便可壓製得女真龍象營抬不起頭,隻能被動的躲在溝壕裡,饒是如此,但見幼軍百炮齊發,龍象營的陣地上泥土飛濺血肉橫飛,有如一支神的手在給女真龍象營的陣地洗地,哪怕幼軍不渡河,僅僅是炮火轟炸,就已經徹底把龍象營打崩了,幼軍渡河,不過是進行最後的收割而已,徹底把女真的軍事力量打崩!”
這是楷書。
大多人,不熟諳東風火器,很難理解那個畫麵。
彭時遂又細說了戰爭畫麵。
聽得人熱血沸騰。
年紀老朽的五軍都督府都督杭昱歎道“在東風火器麵前,過往的戰爭模式,真的該退出曆史舞台了,慶幸的是,我大明走在火器時代的前列,真希望能親眼目睹到我大明軍中所有兒郎人手一支東風步槍的那一天!”
其他武將紛紛讚同,然後目光熱切的看著太子殿下。
朱見濟微微頷首,“都會有的!”
眾人大喜。
大明風骨,其實從骨子裡的本質來說,也是好戰。
彭時繼續道“此次白河之戰,能讓史書留下一個‘景泰犁廷’,確保大明北方數十年的安寧,重要原因是我方東風火器的強勢,但決不能因此疏忽了太子殿下製定的戰術,尤其是渡河戰術,更是刷新了我等的認知!”
這話一出,朱見濟心態有點飄了。
雖然是事實。
但被一個七部侍郎、科舉狀元這麼吹捧,心態不飄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