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未定,房門外就傳來聲音,“韓判書不用疑惑,真正的李衛當然不會說大明官話,當然,真正的李衛早就在釜山的海裡喂魚了。”
一名穿著便服的中年人走入房間,自顧自的在韓明澮麵前的椅子上坐下,大馬金刀的俯視著韓明澮,“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牟斌,錦衣衛東北衛所千戶。”
說完掏出一張令牌丟在韓明澮的麵前。
韓明澮心中震驚萬分,顫抖著手拾取一看,確實是錦衣衛千戶的腰牌,不敢怠慢,急忙雙手奉還給牟斌。
不用想了。
李衛肯定也是錦衣衛的人。
要不然牟斌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自己府邸。
這麼一想……
還不知道府邸裡有多少錦衣衛的人。
轉念一想……
韓明澮心裡忽然鬆了口氣,自己還想著怎麼去聯係明軍總兵官韓斌,結果現在錦衣衛上門了,那不用走韓斌那條線。
這是上天送上來的橄欖枝啊。
急忙起身對牟斌行禮。
牟斌很是滿意韓明澮的反應,出於尊重,收回腰牌後起身,從桌子上把屁股挪了下來,走到韓明澮對麵盤膝坐下,此刻李衛奉茶入內。
牟斌笑道“張總旗,看好外麵——嗯,不對,以後就該是張百戶了。”
本名張凱的管家笑道“卑職謝過牟千戶提攜。”
牟斌哈哈一笑,“這是你應得的。”
張凱出門,如門神一般站在門口,以前那個溫吞斯文的管家消失不見,雖然是個四十來歲的人,但身上那股氣質,依然讓人驚心。
錦衣衛嘛,本來就殺氣重,你讓他們到沙場正兒八經廝殺可能戰力不行。
但搞這些事,能殺得你滿門斷絕。
能沒殺氣?
牟斌看向韓明澮,“韓判書知道我們錦衣衛為什麼會找你吧?”
韓明澮點頭。
這不是錦衣衛的本職工作麼。
明軍在正麵突進,錦衣衛滲透到帝國的後方,去策反、刺殺高官,毫無疑問,如果自己今天不能給牟斌一個滿意的答複,今天就得掉腦袋。
牟斌道“韓判書怎麼想的?”
韓明澮沉默了一陣,“牟千戶不是應該已經知道了麼,想必我和韓繼美的談話,你們錦衣衛也都知道,那就應該知道我會怎麼選擇。”
牟斌哈哈一笑,“你們的談話內容,我不知道,畢竟我們錦衣衛在漢城的人手有限,雖然知道你們密探了,但並不能刺探得如此詳儘,不過結合韓繼美最近的所作所為,我大概猜到了你們的意圖,所以不用去找李元宗了,此事我就可以定奪。”
韓明澮沉默了一陣,“需要我做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
牟斌道“原本你這個位置是留給韓繼美的,畢竟他是兵曹判書,但我部將所知道情況上報國內後,錦衣衛指揮使稟報我大明天子後,廣安帝陛下說,他更欣賞你這位吏部尚書,但未來漢城宣稱布政使司的右布政使隻能有一人是朝鮮本地顯貴,所以韓繼美得死,當然,他準備的那些錢可不能浪費了。”
韓繼美、申叔舟、具致寬,這三個勳貴最近在大肆籌集現金。
很大一筆。
大頭當然要上繳大明戶部。
但其中部分可以歸錦衣衛。
韓明澮懂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時候了,哪還顧得上韓繼美,不過也有些好奇,“可如果要辦事的話,始終還是要借重韓繼美的兵曹。”
牟斌不以為然,“兵曹那邊有金宗直!”
何時秋風悲畫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