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高級公寓樓裡出來,小早川真紀忍不住了“鶴山,你到底做了什麼?我怎麼沒有看明白?還有,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我跟倉田雅子說話。”鶴山才人拿起手中的牙簽給她看。
“倉田雅子?”小早川真紀定定地看著他手中的牙簽,似乎想看出,這根普通的牙簽哪裡像個女人了,“你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嗎?阿司先生就是三宅洋二?他真的拋棄了倉田雅子?還逼死了她嗎?”
“嗯。”鶴山才人點頭,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牙簽裡的靈體告訴他的。從進入房間裡,察覺到那絲詭異的氣息開始,他就知道,所謂的“詛咒”,是因一個靈體而起。
果不其然,他在那個“詛咒娃娃”體內,找到了罪魁禍首,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牙簽中的幽靈並沒有傷害人的意思,她隻是執念地想要跟男主人在一起。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陰陽相隔的兩人,就等於劃清了界線,一旦靈體跟在活人身邊過久,就會吸取他身上的陽氣,讓活人的身體每況愈下,直至死亡。
倉田雅子不知道這一點,她隻是想陪在心愛的男人身邊,不知道這樣會給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相比起這個,鶴山才人更想知道,是什麼人在幫倉田雅子。
光靠倉田雅子的靈魂本身,是做不到這種事的,比如,她是怎麼被“封印”進牙簽裡的,又是誰把她的“載體”人偶,送給那位“阿司先生”的?
所以,在她的背後,一定還有個合作者,那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而且這個幕後黑手還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者,對方估計是受到了倉田雅子的委托,因此製作了這麼一個人偶,可大概是不爽“阿司先生”的為人,又或是出於惡作劇心理,想教訓一下“阿司先生”,就故意留下了死亡威脅。
“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應該找你來。”得到他肯定答案的小早川真紀很後悔。
“為什麼?”鶴山才人詫異地看著她。
“那樣的男人,死了就好,管他做什麼?”小早川真紀一臉不屑地說道,看得出來,她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鶴山才人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小早川警官,你可是一個警察,這麼說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你認為,那樣的男人應該活著嗎?”小早川真紀瞪他一眼,似乎把他當成了那樣的男人。
鶴山才人也懶得跟她計較,不知道她是怎麼通過司法考核的,這種因為好惡而把人命當草芥的家夥,真的能保護好彆人嗎?萬一遇到一個像三宅洋二那樣的人身處險境,恐怕她不落井下石都是算好的吧。
“對了,到底剛剛發生了什麼,你能跟我仔細說說嗎?”小早川真紀不知道他心裡在吐槽自己,她到現在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所以想弄清楚來。
鶴山才人便簡單說下了事情經過,其實並不複雜,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從始至終都深愛著一個男人,哪怕死亡之後,也想陪在男人身邊。
“三宅洋二真是該死!”小早川真紀聽後,又毫不客氣地咒罵了一句,“所以說,剛剛在房間裡,倉田雅子的靈魂一直在?”
“嗯。”鶴山才人點了點頭。
“那我怎麼沒有看到?”小早川真紀懷疑地看著他,不是懷疑他說了謊話騙她,而是懷疑自己一直在房間裡,卻沒有見到什麼幽靈。
“那是因為你看不到。”鶴山才人很驚訝她居然質疑得這麼理所當然,難道她以為看到幽靈是很平常的事嗎?
“為什麼?我明明看到過,就是上次那三個死者的靈魂。”小早川真紀舉例問道。
“那是因為我想讓你看到,所以你才能看到。”鶴山才人說,那是為了取信她,臨時給她開了“天眼”,她才能看到。
小早川真紀聽後不由停下腳步,很認真地看著他“鶴山,我們現在也算合作夥伴了吧,下次請不要這樣對我,我想看到幽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不想像個白癡一樣,明明發生了那麼多事,卻一無所知。”
“哦?你確定嗎?有些幽靈可是很恐怖的,你確定要看?”鶴山才人倒不是佩服她的勇氣,而是理解她不想被人瞞在鼓裡的心情。
“當然!”小早川真紀大大咧咧地說道,“我根本就不怕什麼幽靈,無論多麼恐怖,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可以,那就這麼說定了。”鶴山才人沒有意見,她既然想看,那滿足她就是,不過對於今天的事,他也有點不滿,“小早川警官,以後這種沒有賞金的事就不要叫我了,我可不想免費義務幫忙。”他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哪能浪費在這種不賺錢的事務上。
說起這個,小早川真紀頓時不滿了“你不是剛賺到了600萬円嗎?就那麼缺錢嗎?”
“被人拿走了。”鶴山才人有些無奈。
“嗯?”小早川真紀斜眼看他,似乎誤會了什麼,“一個女人?”
“對。”
小早川真紀誤會加深,看他的目光很不善“你這年紀,就已經開始包養女人了嗎?”
“胡說什麼,那是我妹妹。”
“哦,明白了。”小早川真紀點了點頭,看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和善起來,“男人就是要養家的,被自己妹妹拿走,也沒有什麼。”
“哦?”鶴山才人意識到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自然,沒有一點詫異,要知道那可是600萬円,被自己妹妹也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拿走,她居然一點也不驚奇,所以可以肯定,她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家中的情況,“你調查過我?”
“嘿嘿,作為合作夥伴,總要多了解一下吧。”小早川真紀一點也不隱瞞,正大光明地說道。
鶴山才人對於這個倒不反感,調查就調查吧,以她在警視廳內的地位,要調查自己的家庭情況,倒是一點也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