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屍工!
跟女屍的對視隻是驚鴻一瞥,隨後冷藏格就被推進去鎖上了。
我有心想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又沒有勇氣重新拉開冷藏格。
我轉過頭看向黃頗,隻見黃頗也是一臉的驚恐。
“你也看到了?”我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彆說了,趕緊走!反正是明天火化,那是白班的活兒,沒咱們的事了。”
做了那麼久的背屍工,屍體會有什麼變化,我們都是門兒清。
有些普通人看來無比驚悚的事情,在背屍工看來那是家常便飯。
比如說屍體手腳偶爾會莫名動彈,那是靜電刺激到了活性尚存的肌肉;
還有屍體口中會突然發出打嗝或者低沉的哼聲,是胃部食物發酵,氣體衝出喉管發出的聲響。
這些現象背屍工早就司空見慣,根本不會害怕。
可這個範圍,絕對不包括一具屍體把耷拉出來的舌頭收回去。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老話說吊死鬼的舌頭長,那是有確切依據的。
人的舌頭根其實是一個叫舌骨的軟骨組成,上吊自殺的人,舌骨都會斷裂,死後舌頭會耷拉出來,根本收不回去。
殯儀館的入殮師接到這種上吊死去的屍體,是要用針線把舌頭縫回口腔的。
不縫是根本固定不住的,隻要稍微動彈,嘴巴就會張開,舌頭就會吐出來,家屬見了肯定要讓賠錢的。
正因為如此,之前那女屍的舌頭耷拉下來舔我耳朵上,還有屍壓身,我和黃頗雖然覺得邪門,還沒有到慌的地步。
因為這些還算是正常可控情況。
舌頭舔耳朵可能是湊巧,屍壓身也可能是短時間內的影響而已。
但是屍體把耷拉出來的舌頭收回去,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死人能把舌頭收回去嗎?
不可能的。
除非屍體活了。
再聯想到電梯裡停電的時候,裝屍袋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不敢再想下去,和黃頗匆匆離開了太平間。
重新回到辦公室簽字交差,我填表的時候,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剛才怎麼停電了?”
“停電?沒有啊,我一直在辦公室開著電腦,什麼時候停電了?”
我和黃頗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沒有停電,那我們在電梯裡遭遇的停電是怎麼回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
從辦公室出來,我就直奔員工洗澡間,開始瘋狂洗澡。
隻要想到自己的耳朵被女屍那條冰冷濕滑的舌頭舔過,我就渾身戰栗,骨子裡發寒。
我不停的用香皂和沐浴液搓洗著右耳朵和脖子那一片,足足洗了二三十遍才停下來。
洗過澡,換了乾淨衣服,我和黃頗就在員工休息室裡坐著抽煙,刷手機。
這種時候,隻有香煙的煙火氣,才能驅散內心深處的寒意。
直到夜班結束,辦公室都沒有給我們兩個安排工作。
這也是殯儀館的規矩,處理過慘烈的屍體後,隻要人手還夠用,就不會再安排活兒了。
熬到下班,我們倆開車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火鍋店,吃得渾身冒汗,這才各自回去休息。
回到住處衝完澡,我剛準備上床睡覺,就被女友心怡一把抱住了。
“老公,我想你了。”
這是心怡跟我之間的暗號,說是想我了,其實就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