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屍工!
“鬼?你問這個做什麼?”江海波將香煙拿在手中,一臉驚訝的看向我。
“就隨便問問,你按照你的想法回答就行。”
“應該有吧。如果沒有鬼,人死了就沒了,那世界也太無趣了;有鬼的話,我死了之後,也許還能見到我爸媽他們,最起碼能一家人團聚……”江海波的聲音乾澀異常,顯然十分痛苦。
一旁的女鬼曉雅此刻已經抬起頭,用期盼的眼神看向江海波。
“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你能見到曉雅的靈魂,你會怎麼想?”我試探著說道。
此話一出,女鬼曉雅更是渾身顫抖,身上的陰氣鼓蕩,身上就像有很多的黑煙在來回飄蕩一般。
江海波狠狠的把剩下的那點香煙抽完,把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腳碾碎之後,這才長長的吐出一股煙氣,開口道
“要是能見到她的鬼魂,我就任由她處置,是我害了她,一命還一命,很公平。其實坐牢這幾年,我一直很想她,也常常夢到她,是她把我從男孩變成了男人,是她教會了我很多,就是她太愛玩,玩得又太過火了,我不應該任由她胡來的。”
江海波說這些話的時候,陷入了回憶當中,表情變幻個不停,有悲傷,也有甜蜜。
聽著江海波的話,我看向蹲坐在地上,淚流滿麵的女鬼曉雅,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耳邊再次響起了蕭警官的話。
‘這種主奴關係,屬於一種病態心理,你說它是愛情吧,那是對愛情的褻瀆,可你說它是單純的欲望,它又沒那麼簡單……’
小院裡再次陷入沉默,江海波陷入了回憶當中,而我則看著女鬼曉雅,有些難以抉擇。
過了很久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江海波,剛才在門口的時候,你不是問我在看什麼嗎?”
“怎麼了?”江海波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雙手開始微微顫抖。
“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等下如果看到什麼,也不要過於驚慌,一定要穩住。”
江海波深吸了一口氣“好。”
我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小玻璃瓶,遞給了江海波“閉上眼睛,把它抹在眼皮上,等到乾了之後,睜開眼睛,你就明白了。”
這是侯三爺給我的牛眼淚,抹在普通人的眼皮上,可以短時間內讓普通人看到鬼魂。
這牛眼淚也是有講究的,要生產過小牛的母牛流出的眼淚,才有效果,如果是母牛看到宰殺小牛時流的淚,效果更好。
侯三爺跟我說這種采集牛眼淚的辦法太過殘忍,所以有正統傳承的玄學人士,大多不願意用這種方式,都是用各自修行的本事,要麼自己開天眼,要麼用黃紙符。
這些牛眼淚也是侯三爺年輕時收集後留下來的一些存貨,這些年他也不用這種辦法了,就把東西給了我,沒想到這次剛好派上用場。
江海波顯然也是看過鬼片的,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雙手顫抖的接過了小玻璃瓶,將牛眼淚抹在了眼皮之上,又摸索著把玻璃瓶還給了我。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看到了站在他眼前的女鬼曉雅。
此刻曉雅不再是之前那種半透明睡衣的裝扮,而是換成了一身看起來有些普通的衣服。
看到這套普通衣服,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她跟江海波第一次見麵時穿的衣服。
一人一鬼此刻深情凝望,我忽然想起了那部經典電影《人鬼情未了》。
隻是人家那是感動無數人的浪漫愛情,眼前這一對兒卻是有些變態的畸形戀愛,可我為什麼有些感動?
此刻一人一鬼相認,我決定把空間留給他們,看眼前這樣子,他們最起碼不會搞出什麼幺蛾子,更像是一對兒卿卿我我的小情侶。
小情侶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時候,是不可能去亂搞事情的,這是常識。
我走出了小院,來到了街道對麵,在路邊找了個大排檔坐下,點了兩個菜,一邊吃,一邊看著對麵巷子裡的動靜,還順帶著給黃璐璐發了個語音說明情況,又把定位發給了她,告訴她可以和蕭警官過來找我一起等著看戲。
過了二十多分鐘,黃璐璐匆匆趕了過來,蕭警官並沒有來,畢竟這種事情,他一個公職人員跑來並不合適,他在那邊結了帳就回去休息了。
這搞得有些尷尬,本來是我找人家問事情的,結果最後結賬還讓人家蕭警官來。
我和黃璐璐坐在大排檔裡,一邊吃著小菜,一邊看著那邊巷子裡的情況,巷子裡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異常。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深夜時分,我想了想,開口道“這邊剛好有個酒店,要不我們上樓休息吧,他們今天晚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明天我們再過來。”
“好。”
再次跟黃璐璐一起開房休息,我們兩個都習慣了不少,我去洗過澡之後,就穿好了衣服,坐在窗邊看向江海波租住的那個小院。
小院裡依舊亮著那盞昏黃的燈,卻已看不見江海波和曉雅的影子,也不曉得這一人一鬼在做什麼。
我覺得他們倆見麵,很可能要互訴衷腸,又可能會玩起以前的那種遊戲,至於曉雅對江海波報仇什麼的,我覺得不太可能。
黃璐璐洗過澡之後,就上床睡覺去了,我守在窗前看著那邊院子裡的情形,很快也倦意來襲,忍不住打盹起來。
又是一次打盹,我猛然驚醒,再次看向街道對麵江海波住的那個院子,卻發現窗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不會是出事了吧?
我慌忙站起身,就想出門去樓下看看,可是轉過身卻發現,屋子裡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人影。
借助房間裡微弱的夜間燈,我辨認出兩個人影分彆是江海波還有女鬼曉雅,心中不由得猛然一沉自己還是大意了!
女鬼曉雅怎麼說也是厲鬼級彆的,自己見她跟江海波見麵後表現得像個戀愛中的小女生,就對他們兩個失去了戒心。
可現在他們已經偷偷摸進來了,這還了得?
“你們兩個想做什麼?”我強自鎮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