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宴燒了整整三天,從晚宴結束之後,一直燒到第三天淩晨在醒來。
這三天裡發生了不少事。
一是殷商梵營銷翻車,有人匿名爆出他早年做公益純粹隻是為了避稅,雖然合理,但他是打著公益旗號給自己博好名聲,營銷過度遭到了反噬。
二是殷樾病發住院,蘇玖因為情緒激動羊水破了,昨夜淩晨在殷家的私人醫院刨腹產下個男嬰。
三是溫宿白在醫院被自己親爹的情人拔了氧氣管,等護工發現時已經遲了,燕清茹找了北城最好的醫療團隊也隻是堪堪留住了他一口氣,說白了就是腦死亡。
隻要離開儀器吊著,隨時沒命。
殷童謠可以說是趁他病要他命,聯合了溫氏的股東率先將溫廷宗逐出董事會,這裡麵自然也有燕清茹的默認。
丈夫在外養的情人害死了原配親兒子,做妻子的,這要是還能忍得下去那才是真正的狠人。
得到消息時,殷酒坐在臥室的床頭,拉著陸岑宴的手靜靜的盯著他看。
她已經兩天沒合眼了,一閉眼滿腦子都是陸岑宴倒在自己麵前再也醒不過來的景象,她太怕了,於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陸岑宴的床前,期待著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
明明身體疲憊困倦,可是大腦裡卻清醒異常。
床頭一燈如豆,四周昏暗,唯獨殷酒的臉色是暖的。
陸岑宴呼吸平穩,身體還是熱的,明明前天下午體溫降下來了,沒想到一早上的時間又燒了起來。
反反複複折騰,殷酒忍不住兩指並攏在太陽穴附近輕輕的按了按,緩減一些不適感。
不止是陸岑宴身體不舒服,連她自己都感覺已經到極限了。
她是真的很累,幾日以來積鬱在心的煩悶此刻像是化作了絲絲縷縷的霧氣,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神經和大腦,一步步侵蝕著她。
“阿酒……”
正當殷酒閉著眼睛打算放空一下自己時,床上那人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殷酒幾乎是猛然從自己的潛意識裡驚醒過來,她睜開眼看向此刻躺在床上虛弱到說句話都顯的沒有多少精氣神的男人。
她愣了好久,又好像僅僅隻呆了幾秒。
總之,她眼睛沒有從陸岑宴臉上離開過。
“你醒了……”
開口,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原本以為陸岑宴醒過來,她會撲過去大哭一場,會站在原地默默掉眼淚,但當他真的醒來時,她好像能做的也隻是靜靜看著。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現在乾澀黯淡,有些發疼,前兩天一直在獨自一人默默消化掉各種負麵情緒。
驚醒的夜裡,不知道有多少次坐在這裡哭,導致到現在已經哭不出來了。
“嗓子怎麼了?”
陸岑宴第一時間就注意點殷酒聲音不對勁,眉心蹙了蹙,抬起手想要去拉她。
“不太舒服。”
殷酒走近了一些,親自將他扶著坐起來,往他身後墊了個軟枕。
明明生病的是陸岑宴,可殷酒臉色看上去比他還要差。
她現在不想說話,嗓子實在是疼的很。
偏偏陸岑宴還要拉著她問東問西,到最後不得不將梁醫生重新叫回來做檢查。
大晚上被來回折騰的梁醫生提著醫藥箱火氣噌噌往上漲。
“我說,一個上火你大晚上把我找過了,不會自己找藥嗎?”
“該死的資本家!為了掙點錢他容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