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活兒難不難?那麥芽糖和炒麥芽都是絕活,也不知我家人能不能學會?”
“是呀,這要是太難了可就麻煩了!得找個擅學的去!”
見這些不著調的,五族公氣血上湧,怒喝,“讓你們學就去學,老老實實的,不會的再問,多學多練總是能會的!家裡那些個發芽的麥子,若是能做成功了,就算是你們的運氣,還能多得點兒銀子,算是將缺口給補上了!
都彆給我說那些個屁話了!人家都給了方子了,你們還學不會?再說了,這不是有二郎媳婦他們手把手教你們嗎?否則還培訓個錘子!”
這話有些打臉,但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不少村人開始附和。
“是呢,咱們又不是那笨的沒邊兒的,不行讓我家二女去,她打小兒就是個聰明的,灶上的活計都會!”
得,這是在宣傳他家二丫頭吧?恐怕到了說親的年紀。
“我家丫頭也成,利索的很!家裡家外一手抓。”
……
不管怎麼樣,何家村人如今是有了主心骨兒,就算是錢姓族人,也覺得這是個大好事兒!
他們隔壁村裡的親戚,麥子也都淋著了,比自家的還要慘嘞。
若是學會了,也能幫幫親戚,村長也沒說不讓外傳呀!
這些,都不在何大郎的操心範圍之內。
二弟妹已經說了,若是想要傳播出去,也不能堵住人家的嘴巴,順其自然好了。
瞧瞧,這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大氣!作為老爺們,他自愧不如。
翌日清晨,天色依然是灰蒙蒙的,路上依然泥濘,雨絲飄渺。
何大郎同何二郎一起,一同去了何家公房。
這處位於村子的頭兒上,本是為了共同議事,蓋的一排六間的泥坯房,後來族公們逐漸都走了,村裡何姓人也漸漸少了,這公房便成了擺設。當然也不是完全閒著,若是開大會,或者是村裡有什麼大活動,還是用的到的!
平日裡,各家各戶都要輪流出力維護公房,這才能屹立數十年都不倒。如今,它雖然是有些破敗了,但不漏風不漏雨,比一些窮苦人家的茅草房,還要好上幾分呢!
他們到達之時,屋裡已經人頭攢動,村人已將公房的堂屋給擠滿了。
放眼望去,大多都是婦人,畢竟是做灶上活兒,漢子們來了也白搭。
有些漢子,可是一輩子都沒拿過鍋鏟的!
君子遠庖廚,真是被他們學到糟粕了!
見何家二郎也來了,大夥兒都不由地給讓出了一條路。
不知道為何,那二郎明明長得好看,書生模樣的人,不像有些漢子那般五大三粗,但見過的人都有些怕他。
其實,這是出於對讀書人的尊敬。
村人幾輩子都是地裡刨食的,何二郎這般人物同他們不一樣,以後可是要當官兒的。
農人畏懼官差,何二郎便是以後的官老爺,怎能不讓人畏懼。
何二郎對著大夥兒笑笑,將炒麥芽和麥芽糖的步驟給大夥兒念了,因是杜蘭月的口述,並不晦澀難懂,步驟比他們想象的要簡單許多,大部分人倒是能聽懂。
見差不多了,何大郎開始遣散她們,道,“今日我家裡也要做麥芽糖和炒麥芽,若是有想要看的,可以去找我婆娘方杏。還有,大夥兒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到我家去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