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讓你們主仆狗眼看人低!”
“好你個姓劉的,你說誰是狗?”
“公子息怒、息怒……”
“是呀,沒見張府的管事都出來了,莫要喧嘩了,惹的主人家不高興,咱們誰還能有好?”
旁邊的書生也不當背景板了,一個個出言相勸,他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日,就為了得張老相公一句提點,若是因彆人的錯處而受了牽連,可就真是無妄之災了!
唉!這胖子真不省心!
吳文才見大夥兒都對他指指點點,心裡再不服氣,也不敢吱聲了。
雖說他爹是照磨,在州府來說官職也不算小了,可州府裡也有不少有錢的人家,其中的絲絲縷縷有誰能說清楚?他還沒糊塗到那個程度,平白給自家老爹找麻煩!
隻是,那泥腿子秀才是怎麼進去的?吳文才轉而看向自家小廝。
小廝一愣,見他直勾勾的眼神,急忙說道,“公子,我保證那泥……哦,不是,那位書生從來沒在梧州露過麵,也不是您書院裡的。”
否則他怎麼可能有不認識,若知道人家有這背景,說什麼他都不敢造次。
“那位公子不是咱們書院的,是外地過來的,即使如此,你也不能造次。”劉昌華對著小廝說道,之後又轉向吳文才,“你也算是個秀才了,當懂得約束屬下,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
吳文才被堵的難受,可又說不出什麼,這話他阿爹也說過,隻是阿娘疼自己,覺得這小廝跟了他很久,這才總是護著,這會兒被劉昌華這個外人一說,吳文才心裡也有了一絲懷疑,這小廝是阿娘給他找的,難道阿娘真的……
說起來,他阿娘隻是他的姨母,親娘早逝,為了自家的外孫不受欺負,便把他親娘的妹子嫁了過來做續玹,說起來,他這姨母對他也夠好的了,為了他,愣是多年沒有生育,直到他成年,這才生了一個阿弟。
見他多少有些觸動,劉昌華便不再說話,讓這個豬頭自己想去吧,他們梧州子弟的臉麵都快讓這紈絝給丟儘了!怪不得張老相公連見都不見,想必已經在暗中觀察了。
他阿爹可是說了,張家的大爺如今在吏部當值,二爺在翰林院任待詔學士,哪一個前途都光明遠大,攀上這張老相公的關係,不隻是為了眼前的春闈,還為了將來在官場上的亨通。
說回何二郎攜杜蘭月進了這張府,一進門便遇到了莫名,遇到熟人自然是令人高興,杜蘭月便高興地跟莫名打招呼。
“杜小娘子,老爺子特彆想念你做的叫花雞,讚不絕口。不知今日你可有什麼新菜式送過來?”
杜蘭月笑道,“今日我帶來了烤鴨跟白斬雞,待會兒莫大哥一定要嘗嘗!”
莫名精神一震,那真是太好了!
杜小娘子出品,自然是有保障的。
雖剛才說是老爺子想念這一口,他何嘗不覺得好吃?隻不好意思說出來罷了!
一個大男人,還是個武人,貪圖口腹之欲,總是會讓人不齒的。
“那我待會兒一定要嘗嘗。請隨我來!”說完莫名便在前頭引路,帶著他們往裡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