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還不真不是個傻子！
杜蘭月笑了笑，“我為何要騙你？又有幾個膽子敢騙你？騙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誰人不知道您在京都是首屈一指的小霸王，若是我騙了你，你儘可以再派人來殺我，我還能逃跑了不成？
再說了，我也不是個傻的，我這方子價格可不低。你也知道，我是從鄉下來的，家鄉又遭了難，大部分的家財都沒帶出來。好不容易在京都開了店鋪，生意嘛倒也馬馬虎虎，可憑著這點兒收益想要過得跟以前一樣，還是有些困難的。”
武之政緊皺的眉頭鬆了鬆，“你這麼說還有些道理，既如此，你又為何會將這麼大的買賣給我做？畢竟如同你所說，你不是也喜歡錢嗎？”
越著急的時候便要越冷靜，這是父親告訴給他的，武之政一直奉為座右銘。
杜蘭月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道，“若是有這能力，誰還不想獨吞這買賣？我這方子製作出來的是精鹽，比市麵上的粗鹽味道更加純正。不瞞你說，鹽礦我早就發現了，隻是因為無法發掘才停到今天。
我哪裡有靠山可以依靠？若是出了岔子，我可沒有公子您的本事能全身而退。誰人不知道，您可是承恩伯府的獨苗兒！”
竟然是細鹽？那利潤便更大了。
武之政的眉頭再次緊皺起來，真是令人心動呀！隻是風險也確實有些大，到底值不值得去冒險？他還要好好想想。
“好了，你再說什麼都沒有實際能看到來的實在。既然你說能做出細鹽，那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帶我去看看如何製鹽怎麼樣？”
“這話說的很是，買定離手，自然要讓您滿意才行。”
杜蘭月道，“不如咱們借一步說話？我萬福記的後院地方大著呢，不如公子跟我過去瞧瞧？而且那裡有上次我們帶回來的鹽石。”
萬福記？沒錯了，這是杜氏的鋪子。
尋常人家哪裡能請的動他？隻如今他很想看看石頭裡麵怎麼出鹽，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萬福記後院裡，杜蘭月拿出了貯備已久的鹽岩，當初發現這種特殊的岩石，她便留了個心眼兒，除了明麵兒上挖了幾塊帶上，也扔了不少進空間。以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真的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隻是用途偏差有些大而已。
小翠拿了錘子開始敲打，她力氣頗大，不過半個時辰便將一小盆的石頭給砸碎了，留下細細的粉末。
加水反複過濾，直到第三遍之後便可以放在爐火上燒製，等到鹵水成了還要反複熬煮，直到結晶析出純白的晶體便是成了。
杜蘭月說的頭頭是道，武之政也開始慢慢相信了。而且這石頭一看就是在京都附近尋找的，這上麵的泥土雖然乾了，但一瞧竟然還有這桃花的痕跡，說明杜氏沒有說謊，確實是她們逃難路上得來的。隻是這麼沉的土疙瘩，竟然也能帶過來？
“這鹽礦是怎麼形成的？以往我隻知井鹽和海鹽、湖鹽，皆是跟水有關係的，卻沒想到鹽竟然還能在土疙瘩裡找出來，真是聞所未聞。”
看著她在指揮著忙活，武之政的懷疑也少了很多，但還是要好奇一下的，畢竟從未聽聞，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杜蘭月心裡一喜，有了詢問，這是已經開始接受的信號了。
大魚馬上就要上鉤了，真是可喜可賀！既然他詢問，自己也隻有知無不言。
“這個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這麼說吧，幾千萬年前，地球，哦，就是我們所住的大地的大部分還被水覆蓋著，鹽類物質便沉積在海底的山石上，等到歲月如梭，滄海總是會變桑田的嘛！原本在海底的山石竟然變成了如今層層疊疊的山巒，故而，這岩石裡自然也是有鹽的，而且數量不比海水裡麵的多。”
講到這個，杜蘭月自然能侃侃而談，咱也是學過地理的，哪裡還能唬不住一個兩眼一抹黑的古人。
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的武之政，成功被忽悠住了，本人還挺驚訝的。
“這麼說來，這片近京都的山巒中，鹽岩的數量還不小呢？”
“當然，數量是很大的，足夠開采好幾年的了。隻是開采起來的難度也不算小，雖說提取食鹽的過程不算難，但要大規模的煮鹽，肯定需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和財力。這也是為何我不能獨自發財的原因，一來在成本上我負擔不起，二來怕被人盯上。”
杜蘭月的眼裡儘是真誠。
她何嘗不知，武之政正在觀察她，琢磨著她話裡的真假，而實際上，杜蘭月今日所說的話都是真的，用測謊儀也測不出來的那種。
不多時，那慢慢煮開的大鍋邊緣，已開始出現白色的結晶。
跟在那邊幫忙的侍衛第一時間下手拈起了一點兒，遞到武之政跟前，“主子，真的是鹽，而且是細鹽。”
武之政瞅著這新出爐的鹽，眼裡的光芒更勝從前，急忙撚了放進嘴裡，咂吧了一下。
杜蘭月道，“怎麼樣？我沒騙你吧？這鹽岩隻要去除了雜質，那味道比海鹽都要純正，一點兒腥膻味道都沒有。”
親眼所見，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不信也得信！
此時，武之政內心澎湃不已，沒想到真的有這麼好的事兒落在自己頭上？可這事兒畢竟是有風險的，這裡麵的流程跟彎彎繞繞，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可也正如杜蘭月所說，過了這個村兒就沒了這個店兒。
不論如何，他都決定要把這個方子跟鹽礦的地址買下來才行，並且要求杜蘭月教會自己心腹去提煉食鹽的方法。
杜蘭月趕緊答應，道這絕對沒問題。賣方子的規矩她都明白，反正也不是賣了頭一回了。
“既然如此，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公子請說。”
“既然想要賣方子，你打算以什麼樣的方式呢？”
武之政此刻儼然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兒，半是悠哉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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