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也覺得,如果霍芸汐和顧青竹兩母女其中一個非要他已死賠罪不可,那他會毫不猶豫的,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直接死去,並且感覺到很欣慰,因為是他欠她兩母女的。
但是他並不想死,不是貪生怕死,不是惜命,而是想要用餘生十倍的去補償他們。
霍司震想,葉留青肯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理解。
於是霍司震伸手拍了拍葉留青的肩頭,道,“我當時背著荊條,跪在院子一個通宵負荊請罪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也好好想好你要怎麼請罪吧。”
當初霍司震身上背著的荊條,可不是裝模作樣的背著,而是真正的入肉三分那麼紮著的
葉留青點了點頭,也心想的是,對啊,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夏曼的手裡,他就像是一個等待被判刑的犯人,生或死都在夏曼的掌控之下。
如果夏曼非要讓他死,他會毫不猶豫立刻去死。
如果夏曼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讓他遠離她,從此不再接近,從此生離,那麼他即便是每日每夜痛苦,那他也是接受的。
也就是說不管夏曼有什麼要求,他都會照辦!
——
急診室裡,顧青竹的針灸術那真不是吹牛的,幾針下去以後,夏曼生理上的痛楚就緩解了一半,眼睛也緩緩的睜開了,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隻是她眼裡含著的眼淚太多,一時睜開有些刺眼,又閉上了一些,輕聲道,“青竹,你這醫術可真是了得,當真是華佗再世。”
顧青竹心疼她的很,也溫柔的輕聲道,“那是當然,我針到病除,還有幾針,等我紮下去以後你就不會難受了。”
夏曼點了點頭。
顧青竹很快麻利的又下了幾針,大功告成。
“怎麼樣?”顧青竹拿了消毒濕巾輕輕的擦拭著夏曼額上的汗水,道,“身體不難受了吧?”
夏曼緩緩睜開眼睛,這下眼睛清亮了許多,緩緩點頭道,“確實好很多了,隻是”
“隻是什麼?”顧青竹緊張的問。
夏曼的眉頭又為蹙了一下,道,“心臟還是有些疼。”
顧青竹也跟著蹙眉,抬眼看了心電圖監視器一眼,沒問題,再看了看自己紮針的位置,絕對沒問題!
顧青竹又立馬拉起夏曼的手號脈,兩隻手都號了,而且還親自附身去聽了她心跳,也沒沒有任何的雜音。
夏曼沒有任何心臟病史,有突發心臟病的概率基本隻有零點零零一,可以說微乎其微,更直白來說就是不可能會突然心臟出現病變。
“怎麼樣?”夏曼問。
顧青竹低聲道,“生理體征正常,並未出現任何異樣。”
換句話來說,夏曼不該心臟疼,尤其是她的銀針還紮著呢。
她大言不慚的可以說,隻要她的銀針還紮著,都能跟閻王爺搶人了,就算實在搶不到,無力回天了,那至少也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所以,這真的跟生理上大概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夏曼沒說話,隻是眼眸睜睜的看著天花板。
顧青竹斟酌了一下,而後開口道,“會不會和你的催眠術有關?”
在催眠術裡,很大一部分催眠師都會在自己的催眠術上下一道類似於“緊箍咒”的指令。
比如被催眠的人要想起被洗去的記憶,就會出現好比心絞疼,頭疼,呼吸困難,抽搐等,有的甚至是直接暈倒,醒來以後也會忘記碎片時複蘇的記憶。
這當然是為了防止記憶的複蘇,這時催眠常用的手段,不奇怪。
夏曼沉默了一下,隨即搖頭,“我不清楚。”
她催眠自己的時候有沒有下指令,她不知道的,因為一並抹去了。
這就相當牛逼了!
顧青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曼曼,你的催眠術是真的出神入化了。”
夏曼唇瓣抿了抿,隨後道,“如此一來,那大概率是下了指令的吧。”
下沒下,她也真不知道,所以也隻能推測吧。
這下顧青竹咬咬唇,道,“過去的記憶也沒有什麼好記得的,隻要現在我們又相逢了,又在一起了,人要看向的是當下和未來,過去,過去隻是一種曆史,隻是很多事情的起因和開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人的改變,很多東西都會改變的。既然你當初封鎖了它們,那不用想起也罷,這是我的個人意見,曼曼你覺得呢?”
顧青竹不是想幫葉留青,而是,隻是單純的不想夏曼回憶起那些痛苦到了骨髓的事情。
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時過境遷,回憶起了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