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早有了盤算，轉頭問那個弟子，道“那你給裳玨傳話的時候，她有沒有說過奇怪的話？”
弟子知道南璃的手段更加殘忍，蓬萊島那些人，全都被她分屍了。
他趕緊用力一想，“有……有！他們先前襲擊迦蘭和蓬萊島的時候，再三向我確認，蓬萊島那把金剛傘是不是沒有魔氣了。”
司珩捕捉到關鍵點，道“他們跟赤九洲一樣，曆經當年之事，很有可能知道奕寧仙帝的計劃。他們這樣問話，是要確定雲見初已經不在金剛傘的秘境裡。”
所以才留著喬南奕的命，用他來承載裳玨的魔魂。
南璃點點頭“不錯，赤九洲這傻大個都能猜到，他們未必猜不到，隻要他們掌握情報，加以推測，就能推斷出我和慈念他們離開秘境的時候，順道把魔魂帶出來了。”
如此倒不存在誰通風報信。
畢竟那會兒雲俞白三人剛剛得知此事，就忙於逃命，根本騰不出手來。
至於慈念嘛。
她是絕對信任的。
不過……
她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但她想不到，隻好是暫且放一邊。
顯然，兩人是不打算繼續追究了。
西門川沒想到他們就此揭過此事，登時就不乾了，“此事斷沒有這麼簡單，你們就此放過，等於自取滅亡！”
南璃讓他彆這麼激動，“也不是不查，先放一邊吧，現在還是找我的琉璃瓶最為重要。”
她這才繼續看著弟子，道“想必，你就是擎梧的心腹，你聽他的指令，將他抽出的記憶接收，知道琉璃瓶的下落吧？”
弟子剛才沒提過此事。
現下聽南璃一提，麵色頓時一僵。
他以為自己有後路，沒想到結界已經將他的路堵死了。
他也不隱瞞，道“是，我知道。”
南璃欣喜不已，“那我還真是因禍得福啊，若不是你通知裳玨來鬨一場，你也不會這麼快暴露。”
要從這麼多人中找出擎梧的心腹，始終是不容易的。
弟子牽扯了一下嘴角，頗為無奈。
“尊……尊主給自己留了個琉璃瓶用來保命，都做到……做到這份上了，你們還是毫不猶豫殺了他……”
尊主，你的確聰明，卻低估了南璃恨你的心。
南璃懶得理會他的稱呼什麼的，說道“他那段記憶，在哪？”
以擎梧的性子，是不會讓弟子直接接收的。
就算是心腹，他也會防著。
弟子沒立即回答“我隻希望，你得到這段記憶後，能……能讓仙尊……將我直接了斷，彆再折磨我……”
這是他最後的請求。
也是唯一的請求。
實在是太痛苦了。
這對司珩來說根本不算事兒，他答應了“好，隻要你不耍手段。”
弟子哪兒敢呢。
他立即道“我的木簪……”
不用南璃動手，司珩已經用靈鞭將他發髻上的木簪拔取下來。
落到手裡，還看不出端倪。
可見是擎梧精心所製。
司珩探查一番，確定無毒，裡麵還有一個封印法咒，神情才緩下來，道“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即可。”南璃道。
司珩沒有拒絕，抬手將木簪上的法咒劈開，一縷煙霧從木簪上流竄出來。
南璃眼明手快，祭出符篆，將那縷煙霧收攬過來，從自己的額間彙入。
記憶清晰。
南璃閉眼，算是親身體驗了那一段記憶。
眉頭卻越皺越緊，最後還狠狠地開口罵道“該死的擎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