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頭頂,然後是額頭,眼睛,鼻子……
一個已經被胃酸腐蝕的幾乎不成樣子的女孩的腦袋,竟是一點一點地被他從自己撐大的嘴裡麵抓了出來。
叮!主考官san值10
叮!吸血鬼san值20
叮!機械傀儡san值10
就在那些學員驚恐地注視之下,一個女孩的頭顱,脖子,肩膀,軀乾,一點一點地被他用那種恐怖的方式從自己的胃裡麵抽離了出來。
甚至就連那個“鬼”都停了下來。
哇啦啦——
那個女孩的腐爛的屍體重重地落在林恩麵前的地板。
林恩撐著地麵,劇烈地喘息著,但是他依然抬起了頭,冷笑地望著那個“鬼”,道
“是這樣的嗎?在你幫我的角色殺死了這裡所有的人之後,你是不是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將這一幕呈現在他麵前的?!”
“多麼有意思?!”
“唯一對我好的那個女孩卻是因我而死,而她的屍體還在我的胃裡消化,我殺死了所有我怨恨的人,而我自己卻要被那個我最應該恨的魔鬼所奴役?”
“你當時應該很開心吧?”
其實林恩早就已經猜到。
因為他早就不是地球上的普通人類,他在黑暗世界當中摸爬滾打了兩年,他見過許許多多比這還要駭人聽聞的事情。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魔鬼們的手段!
他們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對待那些墜入這個世界的生靈,然後品嘗他們的恐懼和痛苦。
而其實。
那個女孩在他胃裡的暗示,其實早就在那張照片上就有表露。
因為那張照片有腐朽的痕跡,特彆是照片上那個女孩的臉,更是帶著斑駁的腐敗。
而照片上的血,也預示了她的死亡。
而更重要的是……
林恩冷笑地抹著嘴角的粘液,道“汪濤,都已經循環了這麼多次了,你也該麵對現實了吧……”
他緩緩地伸出了手,伸向了自己的腦後,觸碰到了自己後腦勺的那張臉。
摸向了那雙死死地盯著後方的眼。
一瞬間,似乎有冰涼的液體,沾染了整個手掌。
“她死了,她死了。”
而也就是在那一刻。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宛如幼獸般的悲鳴從他的腦後響起,在整個教室當中回蕩了起來。
那聲音當中仿佛充滿了無儘的痛苦和恨意。
教室當中那密密麻麻的鬼影立刻就像是被觸動了一樣,向著林恩便瘋狂地衝殺了過來。
但林恩沒有動。
他深深地望著前方,一根根觸手爆射而出,將他們死死地阻擋在那裡。
“她就是你的心錨吧?”
“雖然你們可能並沒有太深的交集,雖然你們說過的話都可能寥寥無幾,但在那個地獄一樣的學校裡,她或許早就已經成為你的寄托了吧。”
他的後腦,那張臉愈發地痛苦,愈發地悲慟了起來。
林恩閉上了眼睛。
他能理解。
在那四麵的絕望和痛苦中,哪怕隻是小小的一絲恩澤……
都能夠被他死死地銘記。
因為那幾乎是唯一的光芒了。
也許對於那個女孩來說,那隻不過是一次出於打抱不平的小小的舉動,可是對於這個少年來說,那幾乎已經是全部了。
而誰又能允許有人傷害自己心裡的那絲光芒呢……
可以說,是那個女孩的善意給了他人生以希望,但也讓同樣他走向了極端。
他腦後的那張臉。
不僅是那個“鬼”。
也是汪濤,這個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而向後看的目光,代表著是他不願意麵對的那已經發生的未來。
他把自己包裹了起來,他讓自己始終向後看,因為至少在知道真相前的過去,那個女孩依然還活著。
而她母親口中的“心錨”。
也許就是那一絲寄托吧。
那一絲不願意墜入黑暗,不願意屈從於現實,寧死也要守著心裡那個女孩的那一絲……執念……
而他的心錨。
就是自己的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