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之後。
林恩蛋疼地側著耳朵,讓林櫻瞪著眼睛,拿小錘子咚咚咚地敲著另外一邊,好不容易才把他耳朵裡麵的那顆槍子給搗出來。
“你沒事鼓搗人家老人家乾什麼?人家就過來燒個紙,你還和人家叨叨半天……”
“……”
林恩睜著死魚眼。
不過雖然挨了一槍。
但至少這也證明了她並不是真的nc不是?要不然大半夜突然觸發個任務,他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沒有再去理會旁邊神神叨叨地燒著紙的那個老太婆,林恩伸出手,摁在了那扇貼滿了黃紙符咒的大門之上,道
“這些符咒看樣子已經有很長一段年景了,應該是這裡的人以前專門請過一些道士來驅魔辟邪,但是看樣子,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上麵的符咒破舊。
而且隱約地能夠看到,上麵勾勒出的符文暗紅如血。
這是明顯地被侵蝕過的痕跡。
而血衣女士在百年前就已經下了地獄,那這些符咒又是鎮誰的呢?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嚴肅道
“我們進去看看。”
吱嘎一聲。
他直接伸出手推開了那扇滿是符咒的大門,那本就鏽跡斑斑的鎖鏈,直接就在他的大力之下,哢擦一聲崩斷。
而也就是在推開的一瞬間。
一股陰冷無比的風呼地一聲迎麵吹了過來,卷起了庭院裡麵滿地的落葉。
而也就是在那目光的一閃當中。
林櫻猛地緊張道“你看到了嗎?剛才有什麼東西在二樓的窗戶……”
“看到了。”
他抬起頭,眺望著二樓那黑漆漆的房間,道
“你是說一雙眼睛,是嗎?”
林恩沒有理會,目光掃過這座破敗的庭院,滿地的落葉,跡象是幾十年沒有打掃過,一顆槐樹歪歪扭扭地生長在院子的中央,而通往屋子的大門卻是大開著,就像是不久之前,有什麼東西強行破開了房間,闖入了其中。
而林恩同時注意到了通往房門的階梯之上。
那一個又一個血淋淋的腳印。
“血衣女士,你真的已經被複仇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了麼?”
一瞬間。
林恩猛地將手摁在了腳下的地麵之上,閉上了眼睛,耳邊立刻響起了係統的提示。
叮!您正在對此地釋放“往日遺念”,請問是否立刻進行?
“是!”
而也幾乎是在那個刹那間,那刺目的銀色光芒從他的手中向著四麵八方蔓延了出去,時間都仿佛為之倒流,而也就是在他猛地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那數日前發生在這裡的情景再現在了他的眼前。
就像是幻影一般。
他看到了那個搖搖晃晃的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當中。
“女兒……女兒……”
一席血衣,赤著腳,長長的漆黑的指甲幾乎耷拉在地上,披頭散發,目光當中充斥著巨大的猙獰和混亂,望著這座腐敗古舊的房屋,踉踉蹌蹌地一步步地向著屋門走去。
那個聲音當中充滿了淒零,就像是帶著巨大的執念。
那一刻她的出現,仿佛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
“媽媽來找你了……”
伴隨著往日遺念的場景瞬間破碎,林恩慢慢地站了起來,雙眼當中已是充滿了嚴肅和凝重。
而至少這也確定了……
血衣女士來過。
“剛才那是……”林櫻急促地問道。
她身邊的那個夜醫沙啞道“我聽說過,應該是良醫先生能夠讓往日的場景再現於世的某種能力,剛才出現的,應該就是良醫先生要找的那位摯友來時的場景……這裡依然殘留著她很強的氣息……而且……”
他走到了林恩的身邊,語氣有些凝重,目光閃爍。
“良醫先生,您感覺到了麼,那股怨氣可有些不止於領主層次了……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