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淒厲的尖嘯聲,讓整個房間當中那溫馨的場景都開始了剝離。
牆壁之上不斷地向外泌出了漆黑的腐爛的鮮血,大量的頭發和血肉的組織從壁爐和桌椅板凳上剝離下來,整個房間都動蕩地散發出了一陣陣讓人作嘔的腐敗的氣息。
林櫻死死地望著那窗欄中倒映著那絕望的畫麵。
這一刻她幾乎是完全被那走馬觀燈一樣的戲劇所牽引到了其中,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整個房間開始發生的那慘烈的變化。
一滴滴晶瑩從她的眼眶中墜落下來。
她雙眼血紅,地枉若不知。
但突然之間。
一切都仿佛再一次恢複到了那往日溫馨的場景,仿佛剛才出現的那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噩夢,那泌出的腐爛的鮮血消失了,腐敗的氣息消失了,再一次變回了溫暖的壁爐和沙發,變回了那溫馨的燭火。
但那個女人也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隻有那個男人的影子坐在桌子前,一口一口地吃著菜,喝著酒。
那個女孩的倒影回到了家,看到了那個惡魔般的父親,她似乎下意識地想要尋找自己娘親的影子,畏畏縮縮地站在角落,她甚至不敢踏入這個家。
但這一天。
那個名為父親的男人卻似乎格外的溫柔,就仿佛是一瞬間回到了那很小的時候,慈祥而可靠。
他讓她過來吃飯。
她害怕,不停地問他娘親去哪兒了。
但是他沒有回答她,就像是從來不存在那樣一個女人一般,他讓自己的女兒坐下來,給她碗裡夾菜,就像是很小以前那個慈祥的父親回來了一樣。
他和她說,再過幾年會送她去南洋留學,會讓她像個小公主一樣過上舒適的生活。
她越來越害怕。
她不斷地問他,她母親呢,她娘呢?
可那個男人卻笑的愈加的和藹。
那一天。
他們吃上了肉。
以前對她們娘兩幾乎隻是最低限度的食物,可是接下來的好幾天,她每天回家都能夠看到自己父親做好的那熱氣騰騰的飯菜。
可是娘呢?可是娘親呢?
她找遍了閣樓,找遍了院子的裡裡外外,找遍了每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是卻怎麼也沒有辦法找到。
直到有一天。
她在菜裡麵看到了那枚她母親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她說過,那是她當年嫁給父親時,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跪下親手帶到她手上的戒指。
那一天,那個溫柔的身影問她。
“好吃嗎?”
那一瞬間。
整個房間猛地動蕩了起來,倒影的窗欄紙燃燒起了猩紅的火焰,整個房間不斷地在溫馨的家居與腐敗的鬼宅中變換,那個惡魔一般溫柔的聲音不斷地在他們的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
“好吃嗎?”
“好吃嗎?!”
叮!檢測到詛咒波動極劇提高!檢測到詛咒波動極劇提高!
那一刻,伴隨著耳邊響起的係統提示。
一個猙獰的女孩的聲音瞬間從那燃燒的倒映當中浮現了出來,在那熊熊燃燒的血紅的火焰當中,那長長的鋒利的指甲瞬間就向著他們伸來,她那粘稠的長發不斷地從周圍牆壁中被抽離而出,整個房屋都為之狂亂。
“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