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超過了那個時間,那必然會出現某種他目前完全無法解決的事情。
事關生命。
他也不得不慎重考慮。
下一刻。
他閉上了眼睛,一點一點地開始接觸手中的那具渡鴉的屍骸。
……
黑堡的遠空。
滾滾的濃霧湧動在天際之上,一個少年的身影一點點地從那霧氣當中浮現,他一身白袍,就像是從古老的時光當中走出來的幻影。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兩個身影。
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女性的眼中明顯帶著巨大的憂慮,而她身邊的那個豬頭屠夫依舊是如以往一樣冷漠而毫無波動。
風吹動著他的雙眸。
倒映著遙遠的那座黑色的古堡。
“主人。”
那個豬頭屠夫握緊了肩膀上那巨大的屠刀,目光望著周圍,一點點地將屠刀緊握在了手裡。
“那隻渡鴉的失竊,已經引起了那些獄卒的注意,他們在找我們,我感覺他們隨時可能會來。”
那個少年抬著頭。
“他們已經來了。”
嗡——
而也幾乎就是在那一瞬間,他們周圍的空間突然波動了起來,就像是踏入了某種漣漪一般的幻境般,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變得如水中的倒影一般不真實,
那個豬頭屠夫身上尖刺瞬間豎立,巨大的屠刀猛地被他緊握在了手中,眼中迸射出了巨大的警惕。
“這是……”
羽毛筆怔怔地抬頭望著。
漣漪慢慢地退卻。
他們仿佛踩在了那漆黑的水平麵之上,頭頂的黑霧不知何時已經消卻,取而代之的則是那一座浩瀚的星河。
水麵之上倒映著他們的身影。
寂靜如死亡。
隻有那個少年依然是麵不改色,就仿佛在他的眼中,這裡的一切都翻不起絲毫的漣漪。
一個蒼老而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您果然還是複蘇了。”
羽毛筆一震,幾乎是下意識地向著前方望去,就在那水平麵的遠處,一個拄著拐杖的蒼老的身影不知何時就那般憑空出現在了那裡,又仿佛他一直都在。
他拄著拐杖,麵容枯槁的就像是火山岩,雙眼當中是無儘的混沌與死亡。
那一刻羽毛筆突然無來由地生出了那樣的一種感應。
那種感覺在墜入地獄之後就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過了。
那是神與神之間的聯係。
即便她早已失去了自己的神格,但那種規則神之間的難以名狀的察覺,還是讓她感覺到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那種感覺清晰地告訴他。
他們此時此刻對麵的這個老者,絕非凡塵。
他是神。
規則的神明。
那個少年的臉上依然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隻是那個老者出現時,他的眼中也似乎出現過那麼一絲短暫的波動,但很快就又消失了,就像是那平靜的古井,再無法生出絲毫的漣漪。
“確實也隻有你能找到我,這個籠子是我給你做的,我活了,它自然也會有所感應。”
羽毛筆感覺到了戰栗。
那個老者抬起了那雙蒼老的眼睛,注視著這個和林恩一模一樣的少年,沙啞道
“您不該回來的,老仆也不希望您再回來。”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您已經完成了您的夙願,因為隻要您一直不蘇醒,隻要這個時代一直綿延下去,那對於您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死亡、”
“我的神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