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周圍有的是這種黑不溜秋的小巷子,沒有通往任何地方,走到儘頭隻能看見一片被壘起來的牆。這個時候,吃夜宵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地回去了,巷子口還能看見暖黃色的光,巷子裡麵卻是一片昏暗,雜草叢生。
林佑的肩背透過薄薄的襯衫抵在粗糲的牆上。
陸清岩的手按在他的肩膀旁邊,把他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阻止了他逃跑的可能。
那個惹事的畫夾掉在了地上,裡頭的東西隱約露出一點邊邊角角。
林佑慌得一比,難得認了慫。
做人還是要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陸清岩,試探道,“陸哥,咱們有話好好說……動粗不太合適。”
陸清岩笑了一聲,呼出的熱氣就噴在林佑耳朵上,嚇得他縮了一縮。
陸清岩反過來叫他哥,“林哥,看不出啊,你膽子還挺肥。”
好了,老陸這是鐵了心要跟他算賬了。
林佑絕望地閉了下眼。
他哼哼唧唧地拽著陸清岩的衣服角,跟他認錯,“哥,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畫了。”
陸清岩一條腿擠進林佑的腿間,盤問他,“還有多少這種圖?”
林佑哪裡敢說宿舍裡還有,迅速搖頭,滿臉寫著真誠,“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全在這裡了。”
陸清岩嗤笑了一聲,根本不信這個小騙子。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了林佑幾眼,這巷子裡隻有朦朧的月光,林佑眨巴著眼睛,睫毛長而濃密,不安地抖動著,臉上寫滿了乖巧。
陸清岩伸手碰了碰林佑的臉頰。
他的眼神暗了暗,“你確實是錯了,上課不好好學,就在搞這些東西,不被罰一下說不過去。”
林佑被陸清岩的眼神弄得發毛。
果然,下一秒,陸清岩就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領帶,在他懵逼的視線下,把他的雙手都捆了起來。
林佑很想反抗,但是現在是他理虧,又不敢動。
他的視線往巷子口飄了一下,心想要是這時候有人進來,看見陸清岩在對他乾這個,兩個人的清白隻怕都不保。
“林哥,那圖上都是你喜歡的姿勢吧?”陸清岩一邊捆林佑的手,一邊溫柔地問道,“場地有限,其他的估計滿足不了你,但是蒙眼睛的那個還能試一試。”
林佑還沒來得及抗議說我不要,就被陸清岩吻住了嘴唇。
陸清岩的舌頭伸進來勾住了他的舌頭,把他所有的話都堵回了喉嚨裡,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沒有了臃腫的冬季校服,隻剩下薄薄的襯衣,皮肉透過輕薄的布料貼在一起,林佑幾乎能感覺到陸清岩身上的熱度。
林佑漸漸沉浸在這個吻裡。
他能感覺到陸清岩又解開了他的領結,但他不知道陸清岩要做什麼。
直到這一條柔滑的布料,嚴嚴實實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林佑心裡破口大罵春季校服為什麼要有領帶。
他徹底什麼都看不見了,剛剛巷子裡雖然黑,但是勉強還能看見周邊的輪廓,如今這一小片布料覆蓋住他的眼睛,他的世界就隻剩下漆黑。
然而眼睛看不見了,身上的其他感官似乎都變得更為敏感。
林佑能感覺到陸清岩的吻,順著他的嘴角一路向下。
落在了他的喉結上,吮吸,舔咬。
林佑渾身都有種戰栗感。
“陸清岩……”他叫了一聲,氣息有點不穩,要借著牆壁的支撐才能站直身體。
“彆玩我了。”他哀求道。
“這就叫玩你了麼?”陸清岩淡淡道。
他低笑了一聲,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去親林佑,他伸出了舌尖,去吻林佑胸前敏感的地方,那一層白色的布料很快變得透明,濡濕。
他這是鐵了心要欺負林佑。
林佑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能隱約聽見巷子口有人在走動說話的聲音,像是離得很遠,又像是離得很近。
他害怕有人會走進來,發現他和陸清岩,卻又忍不住地在陸清岩的戲弄下發出悶哼聲。
…
最後陸清岩把領帶解開的時候,林佑的眼睛已經紅了,眼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白色的襯衫扣子被解開了幾顆,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是真的被陸清岩欺負哭了。
陸清岩看了他幾眼,反而更想做點禽獸的事情了。
但他最後隻是低下頭,溫柔地吻了林佑的眼皮,嘗到了他睫毛間那一點淚珠的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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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上,林佑都像個小鵪鶉一樣老實,甚至沒跟陸清岩索要晚安吻,就腳底抹油一樣竄上了樓。
之後的好一陣子,林佑再也沒有敢帶著畫夾跟陸清岩一起出來。
陸清岩倒是覺得有點可惜,覺得如果能再來幾次,他犧牲色相給林佑畫兩張圖也不是不行。
林佑聽到之後,皮笑肉不笑地對他呸了一聲。
好長一段時間,林佑連燒烤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