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什錦沒看懂秦晗為什麼臉紅,張鬱青倒是猜到一些。
他笑得戲謔“小姑娘,想什麼呢?”
他問完,秦晗臉就更紅了,頭垂得幾乎沒進豆漿碗裡。
吃過早餐,張鬱青送丹丹和秦晗去學校。
秦晗前天從遙南市場回來時在劉爺爺家裡淘了幾本舊書,一直放在張鬱青店裡,臨上車前她選了一本帶上。
丹丹喜歡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秦晗坐到了車子後座。
星期一的早高峰稍微有些堵車,被堵在某個路口時,秦晗能從車座縫隙裡看見張鬱青指尖無意識地敲打在方向盤上,輕輕地、不緊不慢地。
他腕上的骨節凸出,沾染陽光,看起來很性感。
為了避免自己又胡思亂想,秦晗翻開手裡的書籍。
是三毛的書,她翻了幾頁,忽然想起以前張鬱青告訴她張愛玲書裡書裡的人物出場時間。
他也會讀女性作家的書,那三毛的他有沒有看過?
秦晗問“你也會讀三毛的書嗎?”
“看過,《撒哈拉的故事》,寫得不錯,挺長見識。”
因為堵車,他有時間轉頭看向秦晗,然後笑著說,“你手裡這本我也看過。”
車子駛過帝都市最繁華的商區和辦公樓,街道慢慢變得通暢起來。
去學校的路上秦晗把書翻了十多頁,張鬱青說她,在車上看書不是好習慣,眼睛會壞掉,她說看完這個故事,但等她看完,車子也穩穩地停在了學校前麵。
丹丹最近學會了獨自進教室,老師給張鬱青發過信息,要求他不能陪伴丹丹進校門,這是新增的作業。
她現在能自己打開車門下車,然後背好書包,和張鬱青告彆,口齒不清地表示自己會在學校好好表現的。
張鬱青指了指後麵的秦晗“不和秦晗姐姐道彆?”
丹丹看了秦晗半天,很茫然。
估計還是在糾結秦晗姐姐和小秦老師的區彆,最後隻憋出一句“拜拜。”
為了完成丹丹老師布置的作業,秦晗也不能陪她進校門。
她和張鬱青一起坐在車裡,看著丹丹走進學校,和門衛大爺禮貌問好,然後背著粉色的小書包消失在校園裡。
秦晗剛收回視線,張鬱青下了車子坐到後麵的座位來,順便關上車門。
他的車子很寬敞,但多了一個身高優越的男人,也還是有種瞬間擁擠的感覺。
秦晗眨了眨眼“我該去上班了。”
張鬱青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半是思索地說“離小秦老師上班還有半個小時,那就借我5分鐘吧。”
他靠近秦晗幫她撥開臉側的碎發,然後吻了過去。
這5分鐘的時間,隻用來吻彆。
秦晗被他攬在懷裡感受著他細膩的撫摸和親吻,也許昨天晚上的那些也算經驗,秦晗居然學會了怎麼去主動回應。
最後還是張鬱青退開些,胸腔稍顯起伏地笑著“小姑娘,再繼續下去就不是吻彆了。”
他們剛才太投入了,誰都沒注意到那本《溫柔的夜》是什麼時候被碰掉的,張鬱青把書撿起來,還不忘調侃著叮囑秦晗“我們的小秦老師,不好意思了,你可能要重新補一下唇妝。”
秦晗紅著臉給自己補口紅時,張鬱青一臉若有所思地靠在車子裡。
他手裡隨便翻著那本書,過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笑什麼?”
秦晗看去過,張鬱青臉上笑意未消“給你說個事兒。”
“什麼?”
“我以前覺得,人這一聲經曆什麼都是有定數的,就像我高中時去給校外的畫室做兼職模特”
他說到這兒,微妙地停頓了一瞬,“你那是什麼表情?嗯?”
秦晗老老實實地問“是那種,全部看光光的模特?”
張鬱青揉著她的腦袋“不是,普通素描模特。”
“哦,那你繼續說吧。”
“怎麼,我沒去當裸模你還很失望啊?”
“沒有。”
“昨天晚上偷看我了?”
“沒有!”
張鬱青逗夠了,才繼續說“做模特時聽了挺多老師給那些美術生的指導,也看了不少畫,有時候想不出來做題思路也會在紙上畫一些素描。”
他記性好,在繪畫上也有些靈性,後來還是畫室裡的美術老師在張鬱青大學時,介紹他去在大學時去紋身店裡兼職。
在紋身店裡兼職那會兒,他又慢慢學會了紋身,但當時張鬱青也沒想過,居然後來會以紋身為生。
張鬱青很少流露岀這種“憶往昔”的神色,看起來略顯嚴肅,秦晗也就不自覺地把手裡的口紅和小鏡子放下,認真去聽張鬱青說話。
“很多經曆是無價的,我閱讀過很多書籍這件事,也許是為了遇見你。”
張鬱青笑得溫柔,抬手輕輕捏了捏秦晗的臉頰,“為了讓我在喜歡上一個愛讀書的小姑娘這件事上,不那麼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