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居天子!
這次回家的路感覺特彆難走。
趙禹心情沉重的回到家後,一聲不吭地進了內屋,抱著木箱爬上了炕,呆坐在角落。
隻是胡氏見趙禹竟然抱著個木箱回來,疑惑地跟進了內屋
“你小子從哪弄了個木箱?裡麵裝著什麼?”
“裡麵是一些書籍,老先生送給我的!”
趙禹嘟著嘴。
“書籍?老先生怎麼會把書送給你?你小子是不是從老先生那裡偷來的?”
胡氏頓時炸毛。
書有多珍貴,她豈會不知?這種東西有誰會輕易送人!
一把奪過趙禹懷中的小木箱,胡氏打開一看,見真是書籍,又一把蓋上蓋子,朝趙禹一聲嗬斥
“你小子給老娘等著,要真是偷的,仔細你的皮!”
聲音還未落下,胡氏已是拿著木箱匆匆走出了屋子,走向了村中的大槐樹。
隻是過了會兒。
回來的時候,胡氏又把小木箱帶了回來,還給了趙禹。
然後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讓趙禹好好收好、不要弄壞後,就自己去忙活了。
趙禹心好累。
胡氏把木箱拿走時,他就呆呆的。
等胡氏把木箱又拿回來後,他就把木箱放到一邊,躺在炕上睡著了。
等中午的時候,趙禹起來吃了中飯,然後繼續睡。
趙禹這一反常,嚇得趙永卓和胡氏以為趙禹是不是生病了,急忙叫來村裡的孫郎中查看。
待孫郎中看了沒事後,夫妻倆才放心,任由趙禹蒙頭大睡。
而趙禹這一睡,便是日漸黃昏。
趙禹是被屋外的交談聲吵醒的。
聽到窗外窸窸窣窣的聲音,趙禹一醒來就腦中清明,心中卻空落落的。
爬起來,下了炕。
趙禹走出屋子後,就見是趙永卓和胡氏在院中小聲交談。
而上午來這裡幫忙的趙季強和趙水生,卻不在了。
不過見趙禹睡眼蒙矓的出來,夫妻倆停下了聲,沉默地看著他。
“爹,娘!怎麼了?”
趙禹揉了揉睡眼,疑惑地看向趙永卓和胡氏。
夫妻倆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對視一眼後,胡氏輕聲道
“禹兒,以後你就在家習字讀書了,老先生他他教不了你了”
最後的聲音帶著哽咽,說完後,胡氏立馬手背抹眼,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趙禹聽到胡氏的話還不明所以。
可看到胡氏一哭,他腦中便‘轟’的一炸,整個人一怔。
在門前愣了兩秒。
趙禹‘哇’的一聲,衝出了院子,衝向了村中的老槐樹。
可剛到老槐樹下,趙禹就看到老先生家白布懸掛,一片縞素,聲聲嗩呐傳出。
看到這一幕,剛愣下的趙禹,又猛地衝向老先生家。
不過這次趙禹身體剛動,後麵一隻大手就突然抓住了他。
“禹兒,你還小,不能見這場麵,聽娘話,跟娘回去!”
胡氏抓著趙禹,把他緊緊摟入懷中。
趙禹沒有理會胡氏,雙手雙腳拚命掙紮、抓向老先生家,眼淚鼻涕橫流,張大著嘴巴發出無聲的哭泣。
胡氏抽泣了一下鼻子,跟趙永卓一起,把趙禹架回了家。
回到家中。
胡氏把趙禹束縛在炕上,趙永卓則去老先生家幫忙了。
趙家溝的人都很質樸,誰家有人過世,各家都會無償的過去幫忙,畢竟誰家都有老人。
趙禹被束縛在炕上後,因為傷心過度,又睡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天兩夜。
第三天清晨。
當東邊的太陽露出一抹霞光時,趙禹來到了大槐樹下。
此時的趙禹恢複了鎮靜,站在樹下,望著老先生家緊閉的大門,眼中流露著濃濃哀傷。
老先生是老死的,昨日就出殯了,是自己花銀子辦的後事,他在生前就留了辦後事的銀子給村老。
與老先生相處隻有幾個月,但老先生卻在趙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