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居天子!
“趙禹,‘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為何意?”
夕陽下的課堂內,光線彌漫,一片朦朧。
韓禮儒坐於講案後,正對學習了一天的學生進行考校,他的目光率先投向了坐在最前麵一排的趙禹身上。
在一眾目光中,趙禹恭謹起身,朝韓禮儒微微一禮後,朗聲開口
“回先生,其意為‘德行高尚之人以正道廣泛交友但不互相勾結,品格卑下之人互相勾結卻不顧道義。’”
“嗯!”
韓禮儒捋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未就此結束,而是突然嚴厲道
“老夫這幾日見爾天未亮,便奔跑、吵鬨於私塾之內,是為何故?”
聞言,一幫看著趙禹的小少年,頓時幸災樂禍,沈雲的臉上更是露出了興奮之色。
吵鬨私塾,還是天未亮,那可是大錯,絕對會挨板子,看看先生那嚴厲樣就知道了。
沈雲因為害怕韓禮儒把他逐出師門,不敢再報複趙禹,如今看到趙禹即將吃癟,心中頓時痛快。
此刻,就連旁邊的薑若彤,都是扭過頭,詫異地看向趙禹。
趙禹也是愣了一下。
他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就起來跑步了,那個時候眾人還在熟睡中,他跑步的腳步也放得很輕,加上庭院空曠,根本沒鬨出什麼動靜,卻沒想到被住在後院的韓禮儒給發現了。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趙禹臉色板正,迎著韓禮儒嚴厲的目光,再次朗聲
“回先生!一日之計在於晨,弟子聞‘君子以自強不息’,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是以早起,強其身、健其體,以強健的體魄待天降大任!”
“哈哈哈哈”
聲音稚嫩,還帶著天真,趙禹話一出,課堂內十來個小少年頓時哄堂大笑。
小小年紀竟然還想天降大任,這不是天真妄想是什麼?一幫小少年滿是嘲笑。
唯有韓禮儒和薑若彤,眼露錯愕。
“噤聲!”
錯愕之後,韓禮儒嚴厲地掃視了眼眾學生。
待課堂再次恢複安靜,韓禮儒沒再去理會趙禹跑步的事,而是站起身,走到趙禹桌前,嚴肅道
“‘君子以自強不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老夫還未給爾等講到《周易》和《孟子》,爾是從哪學的這兩句?”
“回先生!”
趙禹不卑不亢,板著小臉道
“先生說過‘溫故而知新’,弟子牢記在心莫敢忘,是以在課餘溫習所學之時,翻閱了《周易》和《孟子》,學得了這兩句!”
“你是說,你自己就習會了《周易》和《孟子》?”
韓禮儒捋著胡須的右手一抖,生生扯斷了兩根胡須。
“不敢,弟子隻是粗讀了數篇!”
趙禹微微低下頭。
“哼!”
韓禮儒突然一聲冷哼,臉含怒氣地瞪著趙禹,一聲嗬斥
“老夫教爾等‘溫故知新’,並不是讓爾等濫用!做學問,當是循序漸進,爾連《論語》都還未習完,便看其它,本末倒置!把手伸出來!”
嚴厲聲起,韓禮儒負於身後的左手,握著戒尺伸向了趙禹。
趙禹看著戒尺抿了抿嘴,然後抬頭望著韓禮儒,力爭道
“稟先生,弟子是習完了《論語》,才去看其它的!”
“嗯?”
韓禮儒握著戒尺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