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碗裡的乾果,趙禹嘖嘖稱奇。
收了東西,不回空碗,這是細微的禮節,趙禹沒想到薛虎一個粗獷又冰冷的漢子,竟然還有這麼細膩的一麵。
不過
“收了就好!”
趙禹瞅了眼對麵的院子,然後高興地把碗從地上拿起來,返回了自家。
坐在房中的書桌前。
趙禹一邊吃著乾果,一邊對著桌上的書本傻笑。
今日跟薛虎來了回禮尚往來,那就說明兩家關係近了些,趙禹很是期待明日跟薛虎聊上幾句,然後請薛虎教他練武了。
隻是現實是殘酷的!
當第二天到來。
天色微微亮,趙禹滿懷期待地跑到薛虎院子練石鎖時,他卻失望了。
因為薛虎依舊沒有理會他,哪怕趙禹找話搭訕,薛虎都沒回一個字,就更彆說讓薛虎教他練武了。
唯一有改變的,就是薛虎對趙禹沒以前那麼冷冰冰了,至少看到趙禹時,那隻虎目一樣的獨眼中,沒有之前那麼淩厲!
不過,也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雖然還是冰冷,但至少比以前好些了,有進步就好!”
看著薛虎練完刀法回了屋,趙禹暗地裡給自己打氣,然後急忙回了自家,背起小挎包就去私塾了。
午後的陽光已經沒了那麼炎熱。
這一天。
夕陽下。
趙禹背著小挎包衝出了私塾,風風火火地奔地向了城南的南市。
那模樣,像極了放學後撒歡去瘋玩的孩子。
不,這就是個放學的孩子!
私塾在城西,距離南市隔著好幾條街道,趙禹速度非常快,在街上穿梭奔跑,行人隻看到一個小身影衝了過來,正準備躲閃時,一陣風吹過,然後就不見了小人影。
待那些行人反應過來,皆是大罵現在的小孩子淘氣。
而趙禹,在幾條街上連連穿過後,最終來到了南市的一家鞋鋪前。
鞋鋪內擺著各種成品鞋,此時正是下午,店鋪內沒兩個客人,很是冷清。
趙禹仰著腦袋看了看招牌,然後雙手抓著胸前的挎包帶扭了扭,最後昂首挺胸地走進了鞋鋪。
“喲,這是哪家的孩子啊?散學怎麼跑這玩來了?”
鞋鋪裡是個老掌櫃,正在櫃台後撥算盤,看到趙禹進來,調笑地看著他。
趙禹一副不怕生的樣子,仰著小腦袋,俏生生道
“我不是來玩的,我家大人叫我來買鞋!”
“哦?”
一聽是買鞋,老掌櫃立馬收起了調笑,笑眯眯地走出櫃台,來到趙禹身前,彎著腰笑道
“小稚童,你家大人讓你買什麼鞋啊?老夫這店裡木屐、布鞋、蒲草鞋和牛皮直縫靴都有!”
聞言,趙禹左右看了看。
卻見店裡基本都是白底黑布鞋,還有蒲草編織的鞋子,以及木屐和兩塊皮革直縫的皮靴,剩下的就是女式繡花鞋了。
像那種布製的靴子,倒是沒有看到。
不過趙禹清楚,明朝對穿著管理嚴格,普通百姓是不允許穿靴子的,所以這種普通鞋店沒有靴子也正常。
“我要那種皮革縫製的皮靴!”
掃視了眼鞋店,趙禹最終指向了櫃子上兩塊皮革直縫的皮靴。
那是一種簡單的皮靴,北方百姓多穿它。
老掌櫃看了眼櫃子上的皮靴,然後點頭直起身來
“好,不知你家大人穿多大的鞋子?”
“七寸九!不過我家大人有個要求,那就是左腳的鞋底要厚三分!”
趙禹伸出三根小手指。